裴知予喜怒莫辨地瞥了雪棠一眼,這小丫環現在倒是膽量大了些,話也垂垂多了,不像之前,除了“二爺”,再不會說彆的話。
若二爺能如之前那般開口說話,想必用不了多久,陛下便會把二爺召回軍中,官複原職。
身上的衣裙很快被一件件剝落,粗暴地丟到一旁,男人身上熟諳的冷冽氣味倏然壓下來,雪棠不安閒地動體味纜子,裴知予眼神一暗,伸手摁住她嬌小的手掌,將她狠狠監禁在身下。
“明日你去一趟虎帳,把這封信交給趙副將。”
且裴知予一貫聽聞,這位相府令媛不但生得姿容絕色,脾氣更是溫婉嫻淑,秀外慧中,可在他看來,這二者彷彿皆不儘然。
裴知予正要持續在紙上寫些甚麼,忽而瞥見燭火映照下,少女白淨的臉頰上,鮮明浮著淡淡的紅色掌印。
雪棠一邊磨墨一邊想道。
她眼角餘光偶然地落在裴知予手腕下壓著的雪宣上,那上麵很快現出男人蕭灑淩厲的筆跡。
雪棠咬緊了唇。
裴知予的指腹落在雪棠未著衣物的纖腰間,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怒意。
沈語柔到底隻是個女人,裴知予冇法把在軍中的那些駭人手腕用在個弱女子身上,但起碼,他要讓外頭的人曉得,這位沈家令媛的品性,並非如傳聞中所言。
趙副將畢竟是裴知予昔日最得力的部下,兩人一同出世入死多年,交誼天然非旁人可比。裴知予隻不過在信中提點了趙副將幾句,這位沈蜜斯還未過門便肆意吵架欺侮侯府裡的下人,不懂禮數,不知端方,且心機狠辣,如此看來,她兄長的操行,也有待考量。
“回二爺,奴婢被楚姨娘叫去說了幾句話。”
——那是沈語柔從明安堂返來時,以雪棠罰跪時偷懶為由,順手又添了幾個巴掌,所留下的陳跡。
對裴知予的沉默,雪棠早已風俗,偶然他是表情不佳不想和旁人交換,偶然則是要說的話過分龐大,寫下來頗操心力,乾脆便不寫了。
這個大膽的動機讓雪棠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。
裴知予擰眉,神采較著有些不快。
雪棠見裴知予眸色陰沉地盯著她的臉看,下認識地伸手摸了摸捱打的那半邊臉頰,抿唇道:“奴婢從芳華院出來時遇見了沈蜜斯,不知那裡惹了沈蜜斯不快,沈蜜斯生了好大的氣,罰奴婢跪了半個時候,還打了奴婢幾巴掌以示懲誡。”
霍禮很快排闥出去,恭敬問道:“二爺,您有何事叮嚀?”
不過這些話,裴知予懶得操心奉告雪棠。他獨自握住雪棠的手腕,把她放到榻上去,順手扯落了簾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