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個田家?”恩梵口氣不耐。
“也不必然就是她,說不得就是田禦史家的蜜斯呢。”小瘦子聞言麵上也有些愁苦之色,明顯當初在南書房時,薑太傅那幾頓手板的餘威猶存,提起他的孫女便隻想逃竄了。隻是這類事,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,他也並冇有多少置喙的餘地,說罷便有些似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:“不說這個了,你且出來坐會吧,本日是滿是荷花宴,旁的荷葉蓮子都冇甚麼味兒,隻一道蓮花豬腳另有點意義,母妃偏還從單裡去了,我一會叫人單給你上一份。”
“夠了!再讓我聞聲這些渾話就莫怪我不客氣!”恩梵當即打斷了他,這孩子也立即點頭乖乖應了。
小瘦子還要接待客人,並不能老是與恩梵閒話,是以恩梵便也明白的臨時告彆,自個出去園內的迴廊方亭。
本來還不決下的婚事是不該拿來講嘴的,畢竟萬一不成又傳出了甚麼風言風語,兩家都不好聽,隻是兩人乾係靠近,小瘦子又曉得恩梵不是那等多嘴之人,聞言便也低聲道:“還冇定下呢,不過田禦史家的次女很有才名,另有薑老太傅的小孫女也到年齡了,想來就在這兩家裡。”
那倒是不好太短長了,何況還隻是一孩子。恰好這時通向內宅的垂花門響起了一陣人聲,前麵的女眷們也移步過來了,恩梵趁機擺手,趕走了麵前的田源。
“是是是,堂兄說的對。”恩梵也不辯駁,又低聲開口道:“隻是我還並不焦急嘛,瞧這架式你想來已不差甚麼了,你母妃這是瞧上了哪家?”
時下到旁人家來參宴,到的前後挨次也是有講究的,身份低些的先來一會纔不顯失禮,也好巴結,身份高些的就自是會晚些,算是壓軸。
“對不起!都怪我,我冇留意……”
恩梵一見之下便不由調笑了起來:“哎喲!清算的這般標緻,是看上了哪一家的小娘子?”
“你叫我甚麼!”恩梵聽到這聲“姐姐”驀地一驚,倒是連胸前的疼痛都顧不得了,厲聲喝道。
恩梵自是不想與這些小蘿蔔頭們說話的,便想著先尋一偏僻的角落坐下呆一會,隻是剛行了幾步,一不留意倒是被一劈麵衝來的人撞了個滿懷。
身為這場荷花宴的仆人公,小瘦子本日清算的極其細心,衣裳選的是墨色的上好絲綢,雖不甚光鮮,但這般深色的衣裳倒是恰到好處的遮住了身形,顯得更痩長矗立了幾分,為免得沉悶,領口袖口又都用繡了高雅雲竹紋雪緞滾了邊,頭插玉簪,腰繫玉帶,手執象牙摺扇,再配上還帶著幾分圓潤的臉頰,雙目彎彎,見人三分笑,真是好一個潔淨風雅的少年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