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如此。”姬堇華明白過來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淑妃方纔做了番戲引得天子動情，姬無端就趕來求見女兒，再一番孺子情一襯著，天子哪能不心軟鬆口，兩人一搭一唱，這時候掐得還真是方纔好，她連插話的餘地都冇有。

皇後在一邊啞忍皺眉，阿誰女人死了這麼多年了，卻還這般放不下，情深意重得讓她心中生厭。

偏殿當中，淑妃坐在姬堇華床邊深深舒了口氣。

天子這會兒想起在西域病逝的悅寧，心下一歎，道：“罷了，讓他出去吧。”

“你是父親，朕也是父親，何來寬恕一說。”天子搖了點頭，從床榻邊移開。

皇後一雙冷冽眸子在姬無端和淑妃身上一掃，崇高高雅的麵龐上，如同掛著一層寒霜。

“聽我的話，不然今後出宮回府了，仍舊是一副衰弱模樣，我如何向泰王交代。”

池旭，另有父親會如何樣？會被她連累拖累嗎？

姬堇華掙紮從床上坐起：“大理寺和刑部那邊調查的如何樣了？”

皇後倉猝在一旁勸說：“陛下你的身子還冇好，不宜傷懷，淑妃還不快幫手勸勸，如何儘勾些悲傷事說。”

“那我們娘娘還將這麼一個意欲行刺皇子的犯人收留在本身宮裡，這不是給本身找費事嗎？”

姬堇華睡得迷含混糊的，身上並不如何疼痛，隻是感到一下子如墜冰窟，一下子又彷彿身處火爐，忽冷忽熱，瓜代著難受。

姬無端又看了看女兒，見她麵色固然透著中毒後的衰弱，但呼吸還算安穩，心下鬆了口去，放下帳幔，從床前退開。

“老臣拜見皇上皇後，淑妃娘娘。”姬無端剛屈下身子，天子就擺了擺手，“多年君臣，姬相不必多禮。”

“姬相不必擔憂，堇兒和悅寧一同長大，亦稀有年情分，我會代為照顧，我想皇上也會同意的。”淑妃說著，看向身邊的帝王。

“老臣拜謝娘娘。”姬無端深深一揖。

說著放下裝著百合香的盒子，悄悄一歎。

“泰王交代的事情，總算是做到了。”

“都怪她母親去得早，我這個做父親的成日忙於朝政，極少管束她，府中那些主子又萬事由著她，才養成這般胡塗的性子，現在嫁入皇家也不曉得收斂，闖下此等禍事，說來講去，都是老臣之過。”言辭誠心，感喟連連。

姬堇華聞言有些急：“那該如何是好……”

“淑妃說得有理，尚不決案，姬相不必如此。”總歸是朝堂上德高望重的老臣，天子總得給點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