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水墨幼時學天下之風景地理,對這冰冷之地竟能發展出的麥類作物,便很感興趣。對青稞酒的製作也有所體味。
這一餐,倒是吃的舒爽。
秦水墨道:“那女人又是如何來到這萬銀河中的?”
萱寧身上一震道:“你們公然是熟諳我的!”
洗淨的青稞倒入鍋頂用水煮,當鍋中的水已被青稞接收完了,火就不能燒得過旺,邊煮邊用木棍把青稞高低翻動,以便鍋中的青稞全數熟透,並隨時用手指捏一下青稞粒兒,如還捏不爛,再加上一點水持續煮。
秦水墨不答尹南殤的話,卻悄悄反問道:“當日他傷在萱寧的刀下,不是讓你救他,為何又到了此處?”
秦水墨看著萱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:“萱寧女人!”
尹南殤咂咂嘴道:“救活了就是了,我又不好‘男風’留著姣美公子做甚麼?”
裴斯年卻比一年多之前開暢健談很多。
秦水墨也望著萱寧的眼睛點點頭。
這村舍雖粗陋,卻整齊,清雅,就像裴斯年本人。
“相公本日如何返來的如此早?”裡屋有女子和順的聲音傳出。
萱寧話未幾,先是忙著下廚,飯菜齊備火線才上了席麵。
陸羽《茶經》中講:“邢瓷類銀,越瓷類玉”,“邢瓷類雪,越瓷類冰”。
秦水墨昂首看他,他卻又若無其事地看著裴斯年。
現在與尹南殤已將半壺烈酒灌了下去,正天南海北地聊得不亦說乎。
萱寧見到他二人神采刹時慘白,忙對裴斯年道:“那屋後牆上掛著我上月熏好的筍乾,相公去取來,我好為你們填個下酒菜。”
她再看那盛酒的陶罐,形製古樸,胎質細潔,色純白而極堅固。釉色白潤,有的微微閃黃,帶些乳紅色。風格樸實,不帶紋飾。當真“潔白如玉”當為邢窯燒製的白瓷。
青木門推開,房間雖小,卻井井有條。幾張小桌子,小板凳,乾淨非常。
這萬銀河不是願力固結麼?如何本日這小屋中的各種倒是真實在實的?
酒釀好後,把它裝入過濾青稞酒的陶製容器中。如果要頓時用酒,就要加水,等泡四個小時後便能夠過濾後飲用。
黃泥做牆,青木為門。
麵前的茶罐釉色潔白如雪,外型標準如月,器壁輕浮如雲,扣之音脆而妙如方響。看來倒是禦用貢品的規格了。
杯中酒烈,如一線燃燒的火焰落入腹中。這酒,竟是哥勿和雲海邦交界處草原牧民常喝的青稞酒。
尹南殤卻與裴斯年相聊甚歡。
秦水墨心中迷惑,莫非這裡另有彆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