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丹青,那人是誰?”秦水墨問。
白光越繃越直,越繃越緊,粉紅光芒卻終是閃了幾閃消逝不見。
那斷壁上,有一個小小的豁口,她從披風的裂縫中剛好能夠向外張望。視野所及之處,十數丈外的地盤,有個向下的凸起,那凸起的正中卻有個土台微微隆起。
而那凸起的土台也垂垂與四周的空中合二為一,分不出相互。
丹青待水墨吐出一口淤血,解了胸中瘀滯,纔將一粒丸藥塞入她口中,同時手指快如閃電連點她身上五大穴道。
秦水墨頭痛欲裂,“天嶼山”“離幽心法”幾個詞揪住本身的心神,揪得人肝膽欲裂。恍忽中,耳畔陣陣清風,秦水墨緩緩展開眼,天涯是微微泛著青光,身上蓋著玄色披風。
麵前彷彿又是那日除夕夜,師父酒醉微酣,幾個少年唇紅齒白,朗聲道:“一種墨眉,下弦不似初弦好。壯懷未老,何事悲傷早?素壁斜輝,青影橫窗掃。並肩何人,天機渺渺。”秦水墨眼中有淚湧出,喃喃接道:“玉筆乾,香晚到,候春春難早。”
非常熟諳的筆跡映入視線,“吾徒水墨,見字如麵。我天嶼山秉承商氏一族天樞傳承,護佑百姓。怎奈世人多奸,天道不再,故而天樞傳承散落神州。今吾天嶼山一脈遭此重創,但爾乃商氏血脈,千萬保重。存亡斯須不過萬物發展穩定之道。爾切不用心胸仇恨,落入魔道。若要知前塵過往,可去我天樞聖地棲梧海。離幽離幻,萬念同塵。牢記牢記――”秦水墨心中悲慼,“師父――”
“丹青在這裡,不要怕,都會好的!”丹青將秦水墨緊緊擁在懷中,冷酷感情的少年第二次流出眼淚。
山風吹過,四周沉寂無聲。山間的蟲鳥都在頃刻間沉默。
秦水墨驚奇地發明,麵前昏黃中的凸起和土台彷彿變得不一樣了。
“師父――”丹青吐出這兩個字,彷彿用了莫大的力量。
“你管不著!”那聲音沙啞難辨,不知為何秦水墨的心卻跳了一下。
丹青走近,一隻溫潤的手掌貼上秦水墨的額頭,欣然道:“你是水墨呀,你還記得師父和師兄們嗎?”
非論這裡將產生甚麼,必定和她有關。
丹青點頭。
吐出胸中淤血,秦水墨心中卻腐敗很多。
“我們,走――”丹青一字一頓說道。
明月山莊被焚燬的斷壁殘垣,就像一個個凶獸,在黑暗中張著虎倀。
“你還不斷念嗎?”女子笑道。
丹青從懷中取出一封羊皮卷塞在水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