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無雙初掌將軍府,聽下人回報秦水墨昨夜自設靈堂,立時想起這個令將軍府蒙羞十餘年的表妹,氣便不打一處來,正欲在全府立威,因而殺氣騰騰而來,現在卻被秦水墨堵在門口,雪獒反應非常她也顧不得細想,鞭稍一甩,嘲笑著說:“你個無父無母的雜種,在秦府騙吃騙喝這些年,還犯下盜竊之罪,若不是父親不肯張揚,你懼罪叛逃,早就該送了官府大牢去,還能在這裡充表蜜斯?阿孟這賤人倒是死得快,難怪這幾日冇人來喂雪獒,我的狗狗們都餓瘦了!”
現在,當年阿誰明豔的少女已成一具冰冷的屍身,她的眉眼安靜,無風無波。阿孟娘,你的韶華芳華如安在這深宅大院中展轉成灰?你的千千青絲如安在日與夜的消磨中班駁成霜?那個將你的剛毅和明豔搓揉成這肮臟院子裡一絲淡若菸灰的汙漬?那個又將你的渾身傷痕與病痛化作嘴角的嘲笑與諷刺?你當真不怨?不忿?不恨?我怨!我忿!我恨!秦水墨撫著阿孟娘額角的瘢痕,低頭下去在阿孟娘耳邊悄悄說道:“欠的總要還,搶的拿命換,阿孟娘,你說對不對?”
“給我搜!”秦無雙馬鞭一指,一眾下人婆子氣勢洶洶衝到門前,搶先的雜役一腳抬起正欲踹開房門,隻聽得一聲“滾蛋!”聲音並不大,但卻透著徹骨的寒意,如萬年雪山之巔徹夜的風,隻一絲就令人如身陷冰窟,冷的無處可躲。那雜役的腳伸出一半,卻也不敢再踢下去。竹簾一動,秦水墨滿身縞素走了出來,站在門口。
“本屆秀女內室,阿孟娘靈堂重地,哪個敢搜?!”秦水墨還是麵無神采淡淡說道。
“恰是——”吳嬸孃陰陽怪氣應道,“是”字還未說完,但聽得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本身立時耳中轟鳴不竭,腦中“嗡”地一聲,半晌回過神來,腮幫子傳來一陣火辣辣鑽心腸痛,再看麵前地上兩顆帶血的牙鮮明在目。一時之間竟想不明白竟是捱了這這弱不由風的“表蜜斯”一記清脆的耳光!
秦水墨心中嘲笑,三姨太幾句話便說瞭然秦無雙執掌將軍府搜尋院落師出馳名,與本身牴觸乃是偶然之失,輕描淡寫間將任務撇的乾清乾淨,倒是小我物。暗想本身另有要務在身,此時與秦無雙糾結倒也一定討得好處,秦水墨朗聲說道:“表姐為燕兒安危特地攜男丁硬闖內室於前,惡犬傷人於後,倒也真是用心良苦,隻是任由下人汙秀女名聲,壞大興法度,倒真是秦府管束有方,家法嚴瞭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