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林間不知何時現出大隊的弓弩手,齊刷刷地將手中強弩對著寫雲齋。現在,莫說是人,便是一隻鳥也飛不出這院子。
想到與他畫舫相逢,雅集賦詩;想到那荼蕪香氣,雪中茶花,不由心如刀絞。
“是她!”秦水墨頓時想起,那日在金雕帶著二師兄、丹青和本身三人分開尹南殤的知名山莊時,恰是這綠衣女子在塔樓上批示全部寂滅天離大陣!
“是你!”黑衣男人昂首,滿臉驚奇。
秦水墨心下一驚,公然是有備而來,隻是她口中的“天樞門”又是甚麼?
不知過了多久,無邊的夜裡,俄然亮起了一點微光。
“你若再不出來,你這門徒我可送給閻羅王當小廝啦!”綠衣女子口氣冰冷,隻見那院中還是毫無動靜,手中銀光一閃將玄懷胸口紮了把明晃晃的匕首。玄懷身材微微顫栗了一下,便無聲地死去了。
身後碧煙如雲,烈火似刀。
秦水墨銀牙一咬,從樹洞翻身而下!如一朵白霧覆蓋向那黑衣男人的頭頂!
那東西通體烏黑,卻在火光映照下散著微微光彩,恰是墨冰玉璃瓶,熒光泛在瓶上,就如少女腮邊晶瑩的淚一滴。
那綠衣女子得了令,口中鴿哨聲響起,漫天鬼火衝寫雲齋湧來!本來那些鬼火均吊掛在鴿子腳上,現在練習有素的鴿子得了令,將鬼火拋向院子。
秦水墨眼中要排泄血來,正衝要下去又見一個滿身玄色大氅的男人走出來,衝那綠衣女子說:“不必多費口舌,燒!”
望著摟著那綠衣女子的尹南殤,秦水墨嘴角一抹嘲笑,喉頭微甜,“哇”地一口鮮血噴在衣衿上。
丹青蹲下,重重捏了捏秦水墨的手腕,在她手心用手指緩慢地寫字。
秦水墨的眼睛望著尹南殤。
滿天火起,碧煙騰空,縱使神功蓋世也出不來了!
一聲嬌笑,那綠衣女子卻說話了:“丹辰子前輩,你這天樞門也不過如此!”
秦水墨翻身退了幾步方纔立住,腳步踉蹌,胸口白衣上沾滿點點螢火,渾身彷彿千萬螞蟻在噬咬,痛苦不堪。懷中卻有一物,叮噹落地,滾了幾滾,滾到黑衣男人腳下。
想到機警古怪的二師兄玄懷,秦水墨心中又是一痛,二師兄你在那裡呢?
屋內卻並無任何動靜傳出。
秦水墨足尖一點,向後躍去,如一隻飛蛾,撲進了無邊的火海。
一陣風過,一盞綠色的燈籠隨風飄來。風停,一個蒙著麵紗的綠衣女子輕飄飄地落在寫雲齋門前。
千鈞一髮之際,黑衣男人將手中大氅舞作一團,隻聽叮叮叮之聲不斷於耳,統統銀針竟大半都被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