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貴正籌算讓人給李忠下藥,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李忠,卻瞧見李忠桌上放著的荷包錦囊非常眼熟。他走上前去細心一瞧,不由驚道:“兄弟,你可曾見過滄州的柴大官人?這灰緞子該不會是大官人莊子裡產的吧?”
雷橫罵罵咧咧地出了西門,帶著二十個軍漢解纜了。他們繞著縣城轉了一圈後,前去東溪村山上采紅葉,采完便籌算回城。
但是時過境遷,雷橫脾氣大變,鐵匠鋪換成瓦房,殺牛聚賭,本身淪為惡人。雖為人豪放,卻氣度侷促。又怎會去管惡人劫道之事。
雷橫費了好大的勁兒,纔好不輕易把這小我製住。他長舒了一口氣,說道:“時候還早,我們先去晁保正的莊上討杯酒喝。”
雷橫正愁冇有建功的機遇,便叮嚀世人一擁而上,把這個男人綁起來押回縣衙交差。冇想到這男人力量極大,剛一被綁就醒了過來,用力擺脫起來,好幾小我都按不住他。
朱貴內心深思著,既然此人去過柴大官人府上,如果傷了他,恐怕有損盜窟的臉麵。因而故意放他疇昔,不再對他下藥侵犯。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,卻聽到門外酒保大聲呼喊:“不好了,官差來了!”
一聲令下,三人分頭繁忙,朱仝押著俘虜下去,差人沾濕了皮鞭狠狠抽打,宋江在一旁記錄供詞。確認無誤後交人犯畫押。兩人忙到深夜,也隻是方纔過半,實在是這些人罪孽深重。
兩位都頭相視無言,那雷橫號稱“插翅虎”,確有一身高深技藝,本是鐵匠出身,家中世代以打鐵為生。待到他這一代,身邊已稀有十名精乾鐵匠。遂被前任知縣招致麾下,委以都頭之職。統領二三十名持棍鄉兵,保護縣衙次序。
隻見這男人長著紫紅的大臉,鬢邊有一塊硃砂記,還生著一大撮黑毛,渾身肌肉烏黑,兩條腿也是黑黝黝的。中間還放著一柄長達三尺的大刀,明顯不屬於樸刀的範圍。這不是江湖上的惡人還能是甚麼人呢!
當今擒獲這二十餘人,實在有些尷尬。石文彬猛拍驚堂木,沉聲道:“宋押司,將此等人犯押入大牢,詳加審判記錄,呈上卷宗。朱都頭,你馬上鞠問這些人等,嚴加拷問,我要詳細卷宗。雷都頭,本日率人自西門解纜,遍曆各州裡,緝拿閒散人等,不得有涓滴懶惰,以東溪村村前紅花樹葉為證,若未能采得數片,便是你偷懶謊報,本縣定當嚴懲不貸。”
朱貴大驚失容,拔腿就往門外跑去。不料李忠眼疾手快,一把拉過朱貴,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