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他見弟弟隻把承擔遞來,他下認識便去接,乍一接辦,隻覺承擔非常沉重,觸手儘是些硬硬的錠子。這武大郎心中一驚,倉猝翻開包裹便看,哪知一包黃白之物頓時晃入眼中,隻把大郎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,那承擔也隨之掉到地上,隻聽武大郎口中喃喃道:“二二哥,你你莫不是做了賊?”
武大郎赧顏一笑,取出身上荷包,看了一眼,都遞給那掌櫃,那掌櫃用非常的眼神打量了武大一番,笑道:“大郎,想是不過日子、不娶媳婦了?直把這錢都餵了牲口?將來我那州裡頭一號絕色女子叫你娶回家去,卻拿甚麼養她?”
武大見武鬆叫人拿話套住,心中酸楚不已,想自家兄弟光亮磊落的一條男人,固然家道貧寒,仍然怡守本分,畏敬國法,當日要不是喝醉了酒,失了方寸,也不會與人廝打。又見他甚是自責冇有救出那弓足,武大與他一奶同胞,怎能不體味弟弟的表情,隻聽武大歎了口氣,道:“二哥,我是個無用的人,也冇甚見地!隻是連我都看得出來,此事明擺是張大戶噁心於你,要看你笑話!想你豪傑半世,莫要中了他的奸計!此女貌若天仙,我倒是個殘廢,且有你挺身救她這段因果,我倒是決計不會娶她的!可貴兄弟你對一個女子這般高看,若她和兄弟你有緣分,倒是一對郎才女貌!”
也不知坐了多久,終究見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挑著擔子返來,此人一見門口坐著那漢,欣喜得把那擔子都丟了,直趕將過來,嘴中道:“二哥,可想死兄弟了!”
那張家把話說清楚了,是要把弓足嫁與自家兄長,如果本身回身將弓足搶出,豈不是落了個與兄長搶嫂嫂的話頭?這家人全不積善,唇舌毒過蛇蠍,指不定反而還盼望本身返來搶人,總歸達到了他們噁心本身的目標。
武大那裡肯信,這輩子他何曾傳聞過有人拿幾百上千兩金銀相贈的怪事?隻是坐在地上瞪著兄弟看,武鬆見狀直上前扶起了他,勸道:“我的為人,哥哥還不曉得?我若要做賊時,也不必叫哥哥這般受窮了!”
武大被人諷刺慣了,也不知這掌櫃的話裡有話,直道:“掌櫃的看著與我稱一稱,急用哩!”
那掌櫃見是武大,笑道:“大郎你家又未曾養騾,又未曾牽驢,要草料何為?還要上等的?那麥豆可比糧食還要金貴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