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助和劉敏在城門前辯論的一幕,隻被當時方纔進城的一小部分人撞到,此時大多數人,都是概不知情。隻因昨兒一夜連抄了曾頭市三千戶番子的鎮靜勁還冇疇昔,大師夥兒心中忍不住正偷著樂哩。
“乾!緝獲不記賬,曉得漏出去多少?你們懂不懂甚麼叫做端方?”山士奇罵道。
“就不費事梁山的弟兄們了,此次緝獲是五百多萬貫,另有其他牛羊牲口,我們隻要錢,不如先折算二百萬貫我們帶走,今後多退少補?”
劉以敬一聽隻覺好笑,暗道大師都是道上混的,又不是賬房先生,做甚麼賬嘛,偏這些人多事!但是想歸想,話卻過濾成了:“昨夜來得倉猝,一向冇來得及記賬!”
“老三,如何樣,昨夜撈了多少?”
沉浸在高興中的人是不會重視到彆人身上那點小不快的,即使苦衷重重的劉敏就在一旁,但對誌對勁滿的群盜卻幾近冇有甚麼威懾力。等候分錢的時候對賊兵來講,可謂平生中最為放鬆的時候,大夥兒隊不成隊,已經是三五成群,湊在一起吹牛打屁了。
這句話引發世人的共鳴,有個大嗓門道:“我就說分開抄家分開抄家,恰好李智囊說甚麼相互監督,孃的叫夥外人來監督我們,他到底是我們房山的智囊,還是二龍山的軍……”
酆泰見狀也道:“嚷嚷嚷……嚷個俅,人家要黑吃黑,早砍了你腦袋去!還留你大喊大呼!”
狗鼻子這話,世人卻冇有當作笑話聽,反而勾起他們心中的一向壓抑的某種慾望。刀疤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嗓子裡收回一股乾澀的聲音:“那我們跑罷?還傻待在這裡乾啥,台子上那點錢落在你我頭上,又能有多少?”
“吳智囊稍等,等我們盤點完數量,自有二龍山的三成!士奇,去點十萬貫錢給劉頭領,好叫他們早些下去歇息!”
“九哥,咋一夜不見,身軀如何變得這般沉重了?看你抬腳落地的架式,還覺得鬨地動哩!”匪盜之間看似非常親熱,但是等閒不肯與彆人交底,這老三也是個積大哥盜,此時並不答覆對方的題目,反而將話題扯到對方身上。
“此次有你三哥出馬,淘的都是曾頭市上稀有的富戶,我們這些冇用的人,隻能分些窮鬼的宅子抄抄……”刀疤麵露苦相,跟熟人抱怨道。
廣惠和孫安見過酆泰,曉得這三位身份,隻聽孫安笑道:“事情很簡樸,開初三家平分是我家寨主提出來的,哪知貴方劉敏頭領很分歧意。現在劉敏頭領想通了要三家平分,但我家寨主也是很分歧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