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蔡福和蔡慶一起毫無停滯的下得城來,蔡慶望著城根下睡滿的禁軍士卒,啐了一口道:“振武營這廝們真會納福,叫老爺給他守夜,他們自睡得香!”
“這小子倒是機警。常日裡卻冇看出來!守了這幾個時候,恰好餓了!”蔡慶在身上擦了擦手,隨即翻開包著燒雞的油紙。撕了一隻肥雞腿,遞給兄長道。
蔡慶懷著忐忑的表情,將頭伸出一瞧,那裡有甚麼敵情?黑布寒冬的,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,蔡慶迷惑道:“兄長,你這是如何了?”
“扯淡!甚麼壓寨夫人,你聽誰胡咧咧?”蔡福也知此事,有些不屑道。
蔡福也笑了起來,他起先也是聽了牢房這小子的言語。厥後偶然入耳到荊湖來的同業道出內幕,才知被這小子添鹽加醋給騙了。
“天下之大,無奇不有!你我隻在這北都城裡打晃晃,那裡曉得內裡的世道?現現在早不承平!前兩年留守相公給老丈人的生辰綱連連失竊,你道賊人怯懦?現在我們這裡的田虎就不說了,聽荊湖過來的公人道,他那邊也有個甚麼王慶,做了綠林中二十多個寨子的盟主,要跟朝廷作個仇家,搞得本地官吏大家自危!”
“本日傍晚前,梁山馬軍一字擺開,在城外耀武揚威的動靜傳到牢裡,不知如何叫這廝得知了,竟如瘋顛了普通,大笑不止,說甚麼哥哥來救他了,定要砍了……砍了梁……兩位相公的狗頭出氣!”蔡福越說到前麵,越氣喘道。
這隊人馬看上去人數上千,直叫蔡福心中大驚,暗想:“我這城中統共才四個批示的步軍,眼下有三個批示的兵力堆積在西門,莫不是真的賊寇臨城了?”
蔡福呆了半晌,方纔悔怨一聲,道:“大牢裡被打得死去活來那廝,你記得否?”
蔡慶大驚,抬高聲音對蔡福道:“兄長,那人不是燕青,怎地拉我!”
蔡慶見狀驚奇道:“如何王倫又是這廝的哥哥!?戴宗那廝不也扯王倫大旗恐嚇咱兄弟?再說他要找兩位相公報仇,乾你我何事?”
“那如何辦?”蔡慶急了,望著見多識廣的哥哥問道。
說時遲當時快,一個肥厚的手掌從蔡慶身後捂來,將他嘴巴捂住,蔡慶轉頭掙紮之時,一見是哥哥伸手,忙擺脫道:“兄長,端的不是燕小……”
“哥哥是說那赤發鬼?”蔡慶忙問道。
蔡福也是實在無事可乾,守在此處又不能睡覺,如果被知府大人撞見時,差事不保,隻好跟弟弟胡侃,熬一刻是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