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城樓上值夜的隻要廂軍和獄卒,獄卒內裡蔡氏兄弟是老邁,說走就走,也不消跟誰報備叨教,而廂軍職位非常寒微,廂軍軍官平素裡湊趣這位在大名府中很吃得開兩院節級還來不及,此時又怎會攔他?
“不是我們大牢裡關著一個打南邊來的偷兒,我閒著冇事時,聽他胡侃的!”蔡慶不美意義的笑了笑,回道。
這個動機頓時閃現在心上,幸虧他當差好些年了,有些急智,此時把牙一咬,假裝自家甚麼都冇有看到,又表白本身卻也不跑的模樣,拉著蔡慶往邊上走去。
兩兄弟就這麼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,不想這時有個懂事小牢子,提了一個食盒,笑嘻嘻的奉上城頭,請兩位節級宵夜,蔡慶哈哈一笑,接過食盒,還不忘道了聲謝。
燕青想了想,勸武鬆道:“兄長不成輕舉妄動,此時奪門要緊,他們是本處牢頭,打下城池後,另有很多事情要下落在他們身上,先留他們一條性命的好!”
這時蔡福見到弟弟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,出言安撫他道:“梁山賊寇就是權勢再大,如何打得下我這城子?兄弟,我們兩個世居北京,就冇聽過這城破的故事!你休擔憂,這賊寇最多圍兩日城,便自退的!”
蔡福也是實在無事可乾,守在此處又不能睡覺,如果被知府大人撞見時,差事不保,隻好跟弟弟胡侃,熬一刻是一刻。
卻見此時蔡福盯著城下暗中處神采發白,盜汗直冒,蔡慶大吃一驚,心道莫不是賊人打來了!?可此處是西門啊,離賊人下寨的東門最遠,賊人如果繞過南門和北門過來時,那邊兩處怎會不示警?
來人恰是燕青不假,武鬆此時便立在他的身邊,見此變故,武鬆心中稀有,他也是做過都頭的人,對眼下公人中遍及的這類首鼠兩端,扭捏不定的職業脾氣非常體味,當下問燕青道:“這兩個是甚麼人,要不要殺了?”
蔡慶大驚,抬高聲音對蔡福道:“兄長,那人不是燕青,怎地拉我!”
蔡慶對哥哥這番老謀深算的結論甚是佩服,心中大為敬佩,當下那裡還會做出輕舉妄動的事情來,隻見他望了燕青一眼,便和蔡福靠在牆邊假寐。
“天下之大,無奇不有!你我隻在這北都城裡打晃晃,那裡曉得內裡的世道?現現在早不承平!前兩年留守相公給老丈人的生辰綱連連失竊,你道賊人怯懦?現在我們這裡的田虎就不說了,聽荊湖過來的公人道,他那邊也有個甚麼王慶,做了綠林中二十多個寨子的盟主,要跟朝廷作個仇家,搞得本地官吏大家自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