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年不見,老楊你怎生落到這副氣象?咦,這不是你那把家傳寶刀嗎?想當年我出錢要買你的寶刀,徐官兒的寶甲,你們兩人一個開口不賣,一個閉頭不見,如何,現下要賣這把刀了?”那貴官取下楊誌刀上的草標,把玩道。
汴梁城的繁華盛景並未跟著黑夜的來臨而偃旗息鼓,隻見鱗次櫛比的商店都掛上了火紅的燈籠。也有那大官豪客的宅府,更是燈火燦爛徹夜不滅。這些燭火燃燒時所收回的陣陣青煙,漂渺不散,覆蓋在帝都上空,倒勾畫出了一副可貴的人間炊火圖。
隻聽那王太尉道:“我昔日看好了一副甲,一把刀,現在刀兒到手了,愈發想那甲!”
管家低頭想了想,湊上前道:“何不想個法兒,叫那徐寧也走投無路?”
想到這裡,隻聽他忿忿罵道:叵耐高俅那廝,恁地可愛!樞密院那邊得了錢,做事起碼還講點端方,倒冇有難堪本身。隻是高俅那廝執掌的殿帥府,從進門到出門,到處費錢,大家辦理,好不輕易見到那正主高太尉,卻得他一頓好挖苦,還把本身花大代價奉上的豪禮當場砸爛,直叫他一股涼意從腳心升起,落了個滿腹酸楚。
聽楊誌這般說,那王太尉略想了想,道:“昔日裡幫你這個忙倒也不難,隻可惜你先去找了高俅,我再去找他的話怕折了他麪皮,固然他是我府上出去的,但現在早已是今非昔比了!”
王太尉聞言大笑,直道:“上路!上路!”把玩了一回擊上的刀,那太尉昂首笑道:“你怕是話冇說完罷?”
實在他早知那邊收支都是達官朱紫,多有一擲令媛的主兒,說不定就能碰到買家。隻是這個決定叫他非常尷尬,好歹本身昔日裡也是那邊的座上常客,現在叫他這七尺大漢,站在東京第一交際場合門外插標賣刀,若碰上些昔日瞭解,悄悄說上一句,“楊誌,你怎生落到這般地步!”叫他如何作答?另有甚麼臉麵!
良言一句三冬暖,惡語一言透心寒。
且說那管家回到府內,見王太尉喜形於色,隻顧把玩那把寶刀,上前稟道:“仆人,那楊誌我打發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