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
都說打人不打臉。罵人不揭短,這句話可就戳了民氣窩子。更何況高美人眼下正處於一種做得說不得的彆扭心態,如果過個二三十年一兩代人,當時自視宋人絕對是理直氣壯,但現在提及來,不免有些底氣不敷。
“隻要漢軍有傷亡,其彆人叫我如何說?狗孃養的壓根都冇有上過疆場!”彷彿再次被人戳中了怒穴,俘虜驀地間發作了。好輕易自行壓抑了這陣邪火,俘虜的目光卻下認識的落在了剛纔互掐的高美人身上,這鳥人如此忠心。看來宋人並冇有虐待他們。
“那為甚麼我要放棄刀砍槍刺,而用砸擊兵器?因為……他們甲厚?”程矩雖是文官出身,但恰好有著很激烈的疆場認識。
“你很聰明!或許,女真人真會在你手上會吃點苦頭也說不必然!”俘虜俄然笑了,隻是這笑聲中儘是淒厲,半晌過後,俘虜停了下來,麵上暴露龐大的神采,盯著程矩一字一句道:“女真人上來,收起你們的刀槍,換上錘、棒砸他!”
事情到這裡並冇有結束,更讓他感受哭笑不得的是,麵對高麗俘虜眾口一辭的本相,他女真人……竟然不信!
“把繩索解了!”程矩下了決計。
俘虜頭子大抵也是感覺跟高美人對持,有損身份,當下長吸了一口氣,昂首諷刺了程矩一句。就在程矩暗覺此人行動有些分歧邏輯之時,隻聽此人又道:“彆扯這些有效冇用的,你想曉得甚麼,問罷,我言無不儘,知無不言!”
“而你,則將成為女真人部下最為卑賤的奴婢,和牛羊同價,連上疆場的資格都冇有!”俘虜在對宋國官員宣泄積怨的同時,並不忘打擊高美人。
“你另有甚麼要說的嗎?”程矩聽到越後越沉著,平平的語氣中,好似冬眠著龐大力量。
程矩每日看著城下烏壓壓一片野人,誰曉得此中正宗的女真人纔不過五千騎!?程矩不由得眉間皺成一個川字,正欲從俘虜口中探知仇敵詳情時,對方再一次自行開口了:“你如果問金國來了多少人,那人可就不長幼了!我跟你算啊,除女真人以外,光渤海人就來了七千騎,奚人也來了五千騎,契丹馬隊最多,足有八千騎!最後,就是我們這些萬事墊底的漢人簽軍了!剛來時倒是有個一萬四五,現在,說是滿萬都夠嗆!”
“我祖祖輩輩皆是燕雲人,相公就彆操這份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