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滸傳2_第48章 王婆貪賄說風情鄆哥不忿鬨茶肆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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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婦人通紅了臉,便掇開了杌子,口裡說道:“我自作樂耍子,不直得便當真起來!好不識人恭敬!”搬了盞碟自向廚下去了。武鬆安閒房裡憤怒忿地。

看官傳聞:本來武大與武鬆是一母所生兩個。武鬆身長八尺,一貌堂堂;渾身高低有千百斤力量——不恁地,如何打得阿誰猛虎?這武大郎身不滿五尺,臉孔醜惡,腦筋好笑;清河縣人見他生得短矮,起他一個諢名,叫做三寸丁穀樹皮。那清河縣裡,有一個大戶人家,有個使女,孃家姓潘,奶名喚做弓足;年方二十餘歲,很有些色彩。因為阿誰大戶要纏他,這女使隻是去告仆人婆,意下不肯依從。阿誰大戶以此記恨於心,卻倒陪些房奩,不要武大一文錢,白白地嫁與他。自從武大娶得那婦人以後,清河縣裡有幾個奸滑的飄蕩後輩們,卻來他家裡薅惱。本來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短矮,人物鄙陋,不會風騷;他倒無般不好,為頭的愛偷男人。那武大是個脆弱本分人,被這一班人不時候在門前叫道:“好一塊羊肉,倒落在狗口裡!”是以,武大在清河縣住不牢,搬來這陽穀縣紫石街賃房居住,每日仍舊挑賣炊餅。這天,正在縣前做買賣。

武鬆自此隻在哥哥家裡宿歇。武大依前上街挑賣炊餅。武鬆每日自去縣裡畫卯,承應差使。非論歸遲歸早,那婦人頓羹頓飯,歡天喜地,奉侍武鬆,武鬆倒過意不去。那婦人常把些言語來挑逗他,武鬆是個硬心直漢,卻不見怪。

武鬆問道:“哥哥那邊去未歸?”婦人道:“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買賣,我和叔叔自飲三杯。”武鬆道:“一發等哥哥家來吃。”婦人道:“那邊等得他來!等他不得!”說猶未了,早暖了一注子酒來。武鬆道:“嫂嫂坐地,等武二去燙酒合法。”婦人道:“叔叔,你自便。”那婦人也掇個杌子近火邊坐了。廚子邊桌兒上擺著杯盤。那婦人拿盞酒,擎在手裡,看著武鬆道:“叔叔,滿飲此杯。”武鬆接過手來,一飲而儘。那婦人又篩一杯酒來,說道:“天氣酷寒,叔叔,飲個成雙杯兒。”武鬆道:“嫂嫂自便。”接來又一飲而儘。武鬆卻篩一杯酒遞與那婦人吃。婦人接過酒來吃了,卻拿注子再斟酒來,放在武鬆麵前。那婦人將酥胸微露,雲鬟半鬆,臉上堆著笑容,說道:“我聽得一個閒人說道:叔叔在縣前東街上養著一個唱的。敢端的有這話麼?”武鬆道:“嫂嫂休聽外人胡說。武二向來不是這等人。”婦人道:“我不信,隻怕叔叔口頭不似心頭。”武鬆道:“嫂嫂不信時,隻問哥哥。”那婦人道:“他曉得甚麼。曉得這等事時,不賣炊餅了。叔叔,且請一杯。”連篩了三四杯酒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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