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滸傳_第三十回 張都監血濺鴛鴦樓 武行者夜走蜈蚣嶺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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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鬆看時,見灶邊梁上掛著兩條人腿。武鬆自肚裡深思道:“卻撞在非命神手裡,死得冇了分曉!早知如此時,不若去孟州府裡首告了,便吃一刀一剮,卻也留得一個清名於世!”那四個男女提著那包裹,口裡叫道:“大哥!大嫂!快起來!我們張得一頭好行貨在這裡了!”隻聽得前麵應道:“我來也!你們不要脫手,我自來開剝。”

此時恰是十月半氣候,各處水泉皆涸。武鬆就濠塹邊脫了鞋襪,解下腿□【字形左“角絲”右“並”】護膝,抓紮起衣服,從這城濠裡走過對岸;卻想起施恩送來的包裹裡有雙八搭麻鞋,取出來穿在腳上;聽城裡更點時,已打四更三點。

武鬆討麵鏡子照了,自哈哈大笑起來。張青道:“二哥,為何大笑?”武鬆道:“我照了自也好笑,不知何故做了行者。大哥,便與我剪了頭髮。”張青拿起剪刀替武鬆把前後頭髮都剪了。

武鬆道:“這口鳥氣,本日方纔出得鬆□【字形左“月”右“桑”】!‘梁園雖好,不是久戀之家’,隻可撒開。”提了樸刀,投東巷子便走。走了一五更,天氣朦昏黃朧,尚未敞亮。

那兩個女使正口裡喃喃呐呐地怨悵,武鬆卻倚了樸刀,掣出腰裡那口帶血刀來,把門一推,呀地推開門,搶入來,先把一個女使□【音“抓”,字形以“坐”替“髻”之“吉”】角兒揪住,一刀殺了。那一個卻待要走,兩隻腳一似釘住了的,再要叫時,口裡又似啞了的,端的是驚得呆了。――休道是兩個丫環,便是說話的見了也驚得口裡半舌不展!武放手起一刀,也殺了,卻把這兩個屍首拖放灶前,滅了廚下燈火,趁著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裡來。

武鬆道:“我方纔心對勁足!走了罷休!”撇了刀鞘,提了樸刀,出到角門外,來馬院裡除下纏袋來;把懷裡踏扁的銀酒器都裝在內裡,拴在腰裡;拽開腳步,倒提樸刀便走。到城邊,深思道:“若等門開,須吃拿了。不如連夜越城走。”便從城邊踏上城來。這孟州城是個小去處,那土城喜不甚高。就女牆邊望下,先把樸刀虛按一按,刀尖在上,棒梢向下,托地隻一跳,把棒一拄,立在濠塹邊。月明之下看水時,隻要一二尺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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