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男人約莫四十多歲,顴骨凸起,下巴尖翹,像個營養不良的病秧子。君衍之在房中安插了一層結界,坐在男人的身邊,溫馨地坐下來望著他。
平白無端地喪失了一道隱身符,雲少儀的真正身份卻仍在迷霧當中,抓不到一絲線索。雲少儀為甚麼要殺齊景山,又為甚麼要在竹風國掀起軒然大波,讓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勞心費心的煩躁事太費腦筋,文荊思慮半晌,下認識地將君衍之雙修的要求拋在腦後。
“崔應帶他去吧。”
金煥猜疑地望著他。年紀彷彿二十多歲,以血為介便能節製心魔,這類修為起碼要修煉幾百年,除非是天生……
過了好久,他淡淡地說:“你到底說還是不說?”
君衍之謝著承諾了。
這天半夜,一陣短促的拍門聲將文荊驚醒。
“不死,隻怕也不能活著吧。”金煥心如死灰,目光中俄然透出一絲苦楚。
他還要等候魔修呈現,天然不會跟著前去。
君衍之向崔應說:“我醫治時要平心靜氣,不成有人打攪,請各位在門外等待,我一旦有成果了便會出來。”
金煥驀地昂首,骨骼咯咯作響,語氣中似有些不信、驚懼:“你是誰?”
崔應前頭帶路,引著君衍之來到衡天門的主峰四陽山。
君衍之垂首見禮:“弟子等待各位掌門、宗主叮嚀。”
蕭然道:“我曉得你本領不凡,若能救了金峰主,我衡天門毫不會虐待你。”
席放、蕭然等人早已在山頂等著。
“好,我去看看。”君衍之暖和地應著,又向文荊道,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“我如果奉告你,你會讓我活著?”
拍門聲更減輕烈,卻伴跟著一個聽起來相對沉穩、恭敬的聲音:“君修士,衡天門有一事相求,還請君修士不吝互助。”
“你是雲家的阿誰兒子,雲少儀!”
崔應趕緊號召著眾弟子退出來,為君衍之關了門。
但是這隻不過持續了一刹時,金煥感覺本身又復甦了。
君衍之安閒不迫地披上床邊的青衫。
文荊心中和緩,暗自“哦”了一聲,這纔想起原文中的內容。
“好。”
君衍之抿唇不語。
“你不需求曉得我是誰,我隻想曉得,當年為甚麼滅了恒陽宮。”
“弟子極力而為。”
房間裡冇有點燈,也冇有開窗,君衍之像一尊雕塑似的在黑暗中坐著,一動不動。
“衡天門有位金丹初期的修士,姓金名煥,持有一個寶貝聚心爐。這聚心爐最能引動聽心火,作戰時令人產生短期間的幻覺,便可趁虛而入、一擊而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