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現在是穆太太,”褚蓮微微抿唇,“三藩穆先生的太太,”她俄然話鋒一轉,“但,嫁雞隨雞,穆先生既然和張叔叔有合作,褚蓮是女人,不好說甚麼……歸正,張風載已經不在了!”最後一句話,她加了重音。掩蔽不住的欣喜,如果說早前另有一點疑問,那方纔穆楓和張傳信的對話則完整撤銷了她的疑問――因為,她現在能夠必定,張風載還活著!
“菊花?!”白斯年一臉無辜。
張傳信端了茶,話也多了起來:“穆先生,我有動靜,當年溪口張氏走丟了幾個男丁――張風載也算一個!這幾年,他們藏的再好,還是走了點動靜……穆先生隻要給話,我必然能把那兩個姓張的揪出來!”他做了個殺狠的手勢:“趕儘撲滅!”
說到這裡,褚蓮悄悄歎了口氣,那聲音悄悄柔柔的,好似打在芭蕉上的絮絮細雨,聲音的仆人,也早已沉浸在多年前的舊事中,情難自禁。
穆楓不說話,揮了揮手,有人沏來了晚茶。標緻的套杯,共十二隻,胎薄釉潤,是上好的小巧小品,沏一汪暖暖新綠的茶,映的那細瓷愈發透亮,漂著幾點嫩尖兒的茶葉,悄悄吹一口氣,滿起的皺漪……
“褚……蓮……?”阿誰張傳信一臉橫肉,這時細眯著眼睛打量褚蓮,彷彿終究在她身上瞥見了當年的影子,一臉的橫肉都驚的顫抖起來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伸出兩根指頭,有些驚駭地戳向褚蓮那邊,一雙眼睛裡寫滿莫名的鎮靜。
“說人話!”白斯年白穆楓一眼。世家的孩子固然自幼有伶仃經驗的國文教員,但白家長公子小風鄴同道,自幼貪玩,國文教員底子壓不住他。何況他自幼長在俄羅斯,因為一些啟事,又流落俄境內北奧塞梯共和國多年,對本處所言熟稔,卻對彎彎繞的中文冇多大興趣,讓他瞭解這些文縐縐的酸詩,可真難堪他了。
反倒是褚蓮,聽的極當真。她俄然站了起來,看向阿誰張傳信:“張叔叔,你還熟諳我嗎?”
穆楓淡淡笑,神采不動:“張氏在哪兒?”
“說人話?”穆楓手指活絡地轉著紋杯,眼中笑意滑頭至極:“冇甚麼太深的解釋――‘千載白衣酒,平生青女香’,它講的也冇甚麼意義,就是……對應的十仲春花草是,玄月菊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