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佑棠不由得氣憤：“那於鑫可真是罪該萬死，他竟然貪汙陣亡將士的撫卹銀！如何下得了手的？”

“請殿下恕罪。”夥房長誠惶誠恐地說：“小的們找來找去也冇見著浴桶。”

容佑棠忙昂首看：十數米高的城牆瞭望台上，郭達正笑嘻嘻俯視。

“殿下。”容佑棠鼓足勇氣請教。

本來睏乏至極的人在歇息聽到響動時、會不由自主活力煩躁，但是趙澤雍並冇有。相反，他的內心安然又安好。

“小二，彆嚇著人。”趙澤雍暖和道：“應當是看到四周州縣貼出的佈告回家的百姓，估計就鬆陽鎮，那兒比來，動靜也通。你下去教教兵士如何歡迎，製止他們帶出沅水大營的民風來。”

“真不礙事，我幾個來回就弄完了。”容佑棠解釋道。他剛纔送歸去一桶，夥房的人就熱忱幫手，並且彷彿都在特地等待，搶著來。

容佑棠歡暢擊掌：“您是早打算好的吧？以是才籌了這麼多糧草，關州就兩千石，另有瓜州的冇送到，桑將軍他們來了也不消愁吃。真是深謀遠慮啊！”

“是！”親衛領命而去。

擦澡也如許慢吞吞，得有一刻鐘了吧？

打狗看主……啊呸！狐假虎威嗎？

容佑棠忙望去：是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，男女長幼都有，看模樣是一家人。

“哦，我奉告他疆場善後的端方。”郭達不露陳跡地往中間挪遠了些。

卯時末，夏季夜長，內裡這才透進天光來。

值守的衛兵當即回聲：“殿下有何叮嚀？”

容佑棠放慢腳步，深呼吸，卻隻聞到冷僻雪氣：也是，夏季腐臭得很慢。

殿下準我歇一天！

“你們在聊甚麼？”

“噯！”郭達俄然大聲呼喊，朝遠處揮手：“你們誰啊？躲躲藏藏的做甚麼？過來！”

趙澤雍把臟衣物儘數脫下，累得閉著眼睛擦澡，然後喝完部下送來的藥，就去睡了……他不自知地睡在床外側，留出裡側大半位置。

趙澤雍卻話音一轉，拍拍少年的肩膀：“當真讀書，今後像子瑜那樣，在火線調劑調停，籌措糧草軍需。”

“何事？”趙澤雍低頭，眼神非常專注。

“這一份，六百裡加急送京。”趙澤雍叫來親衛細細叮囑；“這幾份，按封口送到四周州縣。交代鬆陽驛站的人務必上心，無端遲延者，嚴懲不貸。”

“謝殿下寬大。”幾個穿雜役服的夥伕感激辭職。

容佑棠倦意甚濃：“謝殿下。您先洗，我行李在衛大哥他們屋裡，得去拿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