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的語氣仍舊陡峭:“這幾年先生勤懇講授,我自問也未曾虐待過,隻不過有些題目,先生還是解釋一下為好。”
上座之人聞言不氣反笑,屋子本就空空,又關著門,這一放聲大笑,其聲竟如空穀覆信。
“好吃好喝倒是養了頭白眼狼,也不說當年是誰求的老爺?便是這麼些年,老爺幾時虐待過她?”
管家罵完,又朝老爺一揖,重新站直身子,隻那瞪視跪地人的眼神,像要把對方活剝了那般。
“相悅已久?”
“青梅竹馬。”
門開以後,老爺背動手徐行邁進屋來,也不去瞧那跪著的人,自顧走到太師椅落了座。
“既能拿你,所為何事,便不必再反覆了,現在倒是有彆個要問你,若答得清楚,有些事情倒還能夠籌議。”
轉眼傍晚,前不久才用水沖刷打掃過的空中,早已乾透。
入夜以後,燈燭大亮的屋子,除了燈台燭樹和一把居中放著的太師椅,寬廣的大屋竟是空蕩蕩全無其他安排。
早已在跪地人發笑時,管家已朝兩位護院使眼色,待到跪地人再次回話,護院們已經退到外頭並關了門。
本來還掛在老爺嘴角的那點兒笑意,在聽到這一句時,完整消逝不見。
狼藉頭髮下的臉露了出來,竟已瞧不出本來長相,左眼腫至不見,鼻處烏青猜是斷了骨頭,嘴角一片乾掉的血汙。
跪地人不知已經保持這個姿式多久了,方纔屋門被從外邊推開發作聲響,才見其手指輕微動了一動,這會兒固然聽著火線問話,卻未有開口。
“現在我不過一死,隻求老爺留惠娘一命。”
“在我眼皮子底下來往這麼久,你那青梅就一句未有與你提及?”
“你那青梅,當年因何淪落,你可知?何人施救,你可知?白費先生飽讀詩書,得人恩德,不道感念,反而一句青梅竹馬就想揭過,說將出去,為人嘲笑。”
“多久?”
跪地人終究說了話:“誰不曉得盛源店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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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想表示護院上前,卻被老爺目光勸止,也不敢再言聲。
而跟在老爺背麵的,除了管家,另有彆的兩名護院。管家自是前去站到老爺身側,兩名護院則分立在跪地人擺佈,間隔不到兩步。
在間隔太師椅約莫一丈處,是個被反綁了雙手的人,正對著太師椅跪在地上,頭點空中朝下,披垂著發,身上穿的紅色中衣瞧著還算潔淨,兩隻腳都冇有穿鞋,隻是右腳掌看上去有些奇特,像是從腳踝處就折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