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不儘然吧。”女人聲音慵懶道,“我可傳聞,那賞格采花悍賊的金額,可實在不小呢。”
想到這,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,從懷中取出那牛皮紙包裹,手腕微一用力,暗道一聲:“著!”
本來黑漆漆的院落一下燈火透明,仆人們敲著鑼四周馳驅,不放過一處空地。目睹門外的火光越來越亮,賈無欺趕緊把鐵箱重新鎖上,身形一縮,就從方纔在屋頂留下的裂縫中擠了出去。他蒲伏在屋頂上,看著仆人越聚越多,本覺得都是衝他而來,冇想到這些人舉著火把獨自掠過這間偏房,紛繁朝後院湧去。
本來這聚寶錢莊乃是渢城首屈一指的大錢莊,但莊主郝有財卻非常摳門。本來他摳的是自家財帛,城中百姓也就隨口挪揄兩句,對他也並無怨氣。但今春季氣突變,本來風調雨順的渢城提進步入了汛期,又趕上幾場瓢潑大雨,本該貴如油的春雨讓渢城一帶墮入了嚴峻的澇災當中。很多百姓剛種下的莊稼被瞬息之間淹了個乾清乾淨,陣勢較矮的房屋有的被失控的大水沖塌,有的被滑坡的泥石壓垮。一時候,城中擠滿了流浪失所的哀鴻,官府固然開倉放糧,但究竟存糧有限,一層層向上通報又難明燃眉之急,便但願城中富庶的人家能夠捐些糧食出來。
不消猜,此人必是郝有財。
“這鐵箱中最好有甚麼成心機的東西,不然……”賈無欺一邊打著嗬欠,一邊拉開了三層抽屜。最上麵的一層放著發黃的帳本,上麵俱寫著“某年某月捐贈某寺廟多少銀兩”的字樣,賈無欺翻了幾頁,頗覺無趣,便又扔了歸去。中間一層,放著一個被牛皮紙包裹得方剛正正的物件,賈無欺伸手一拿,不由咧嘴一笑,這熟諳的觸感,不是銀票還能有甚麼。翻開一看,公然是一疊厚厚的銀票,賈無欺毫不客氣地把銀票連帶著牛皮紙塞入懷中,最後還非常美意腸抽出了一張,放回了本來的抽屜中。
賈無欺故意會會這個矗立獨行的獨步尋花,卻未曾想過會是以如許的景象和對方有了聯絡。他的目光落在賞格金額上,正策畫著要不要先憑著那副麪皮把賞金領了再說,就聽圍觀的百姓群情紛繁道——
“此人技藝倒是不錯。”賈無欺歪頭看了一陣,心道,“看他這模樣,倒不像甚麼大奸大惡之徒,應當不會被這幫仆人抓住。隻是看他兩手空空,甚麼也冇拿,被冠上‘竊賊’的名號豈不冤枉?我就做件功德吧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