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步單陽。”辜一酩脫口而出四個字，身形卻分毫未動。

“畫本身倒冇甚麼。”辜一酩抬眼看去，半晌後道，“這‘畫布’嘛，倒是希奇得緊。”

“金豹擂石。”嶽沉檀淡淡道，一向緊繃的手掌兀得一鬆，落回了身側。

“白馬臥鸞。”

一個頂風雙探以崩拳擊其麵門，一個關爺挑袍以劈掌攻其下盤。千鈞一髮之際，一個聲音從洞口傳來：“嶽兄，樂兄，你倆站在雪裡乾啥呢？”

賈無欺再回到洞中時，世人已經歇下，隻要中心的篝火，還在熊熊燃燒著。火光當中，石壁上的壁畫泛出一種妖豔鬼怪的色采，畫中之人眉如遠山，眼如秋水，在冰冷堅固的石塊上，作出一副含情脈脈的姿勢。

嶽沉檀聞言身形穩定，守勢未減，辜一酩卻在賈無欺呈現的時候，稍一晃神，冇來得及應對對方的打擊。

“二虎爭威。”嶽沉檀兩臂垂在身側，手掌卻驀地展開，略略一擺，暗施寸勁。

“冇有。”賈無欺搖了點頭，“我曾給容非一修書一封，但他亦不曉得此人|皮麵具的來源。千麵門作為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易容巨擘，如果連他們都搞不清來源，估計……”

人|皮取材可貴，製材就更是不易，要將最原始的質料建形成能夠承載銀鉤鐵畫的畫布，更是難上加難。

“人太機警，擋也擋不住。”賈無欺挺挺胸脯。

“臥虎撲食。”

看他低頭沮喪的模樣，辜一酩俄然道：“你可曾將此事奉告顏老邁？”

賈無欺走近兩人，看到地上快被大雪埋葬的九宮格，驚詫道：“你們在劃九宮格？”

賈無欺目光在石壁上逡巡半晌：“那幾張人|皮麵具處理了，這幾張，也就好辦了。”

凹凸不平的山石上，千萬不成能完成如此筆觸細緻的畫作，唯有在上好的畫紙之上，畫家才氣揮毫潑墨，勻紅點翠，完成這一幅幅攝民氣魄的作品。隻要在光滑細緻的人|皮上，色采纔會如此斑斕敞亮，花草鳥獸纔會如此栩栩如生。

辜一酩抿唇一笑：“一時技癢，就和嶽兄比劃比劃。”

賈無欺貼著壁畫一角坐下，低聲與辜一酩私語道：“師兄，這畫你可看出甚麼端倪？”

如果說在山腳的石窟裡還是思疑的話，他現在已經完整確認這六凡山中石壁上的畫作，全數是人|皮佛畫。

賈無欺拍拍頭，如夢方醒道：“對啊，顏老邁的易容術入迷入化，或許能看出幾分此人|皮麵具的來源。”

“你輸了？”賈無欺側頭看看他，又看看劈麵的嶽沉檀，聲音中帶了一絲本身也冇發覺到的雀躍，“那是嶽兄贏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