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他打量了酒杯半晌,才彷彿認識到甚麼,自言自語道:“酒杯雖好,卻可惜冇有好酒。”
“這是――”有人見狀,壓抑不住心中的震驚,喊出聲來,“枉矢之陣!”
賈無欺目光一撇,卻在這快如亂箭的指法中,看到了方纔劍陣最後的那名年青弟子。若開初他的神采算得上不忿的話,現在便是諷刺又對勁了。
雖無刀劍,卻有指掌。
“多謝裘大哥!”賈無欺將酒斟滿,又將酒葫蘆擲了歸去。而後,他將酒杯端起一嗅,讚道:“好香的酒!”說完,他快速抬開端,望向三才劍陣中麵色不忿的年青羽士,手腕一抖道,“道長,小可敬你!”
場邊人看得連聲讚歎,直道豪傑出少年,場中的人,神采就冇那麼都雅了。想那三才劍陣在江湖中是多麼的名聲,現在若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知名小卒闖了出去,今後武當世人該以何顏麵來麵對眾江湖英豪。
敢在三才劍陣麵前如此肆意,還腳踩武當弟子的人,天然是賈無欺。那為首弟子被他一踩,麵色陰沉,狠狠剜了他一眼。若不是以身為陣,隻怕這名弟子定然要提劍而上,與賈無欺決一死戰。
勝負一線。
說時遲,當時快,這酒葫蘆一去一回不過眨眼工夫,而比這更快的,另有賈無欺的身法――
這時場邊有人哈哈一笑道:“這有甚麼,我的酒借你!”說話的恰是裘萬盞,他從腰間撤下酒葫蘆,單手一扔,那酒葫蘆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,穩穩鐺鐺的落入了賈無欺手中。
眨眼之間,那隻小巧白淨的酒杯已飛至陣前。
但是這陣法的真正獨特之處,還不在此。
此話一出,場上人俱是一愣,不知此人到底打得甚麼主張。
他話音甫落,陣中九人已是腳下生風,橫挪豎移,陣型驀地一變。涵靈子居中而站,腳尖頓處“嗖”的一聲,頎長的身軀,倏然向賈無欺掠去,廣大的道袍淩風而舞,卻不帶一點風聲。
這一掠一停之間,彷彿神仙騰空虛渡,令在場群豪無不讚歎佩服。賈無欺年紀悄悄,便能仰仗此等身法,在空中劃過十丈遠近,假以光陰,馮虛禦風扶搖直上,也未可知。
“道長好氣度,小可請你喝一杯。”賈無欺說著,便從懷中取出一隻酒杯。
“小兄弟,我武當三才劍陣,可不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。”陣中涵靈子開口道,他麵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,隻是那笑容中三分冷誚,餘下的七分俱是殺意。
他這二字說得非常小聲,劍陣中的武當弟子將將能聞聲,何況場邊觀戰的世人。隻是賞劍大會中畢竟臥虎藏龍,內功深厚耳聰目明者未幾,卻也很多。聽到的人也不大聲鼓吹,也隻是傳音入密,奉告了本門的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