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江也忙從衣裳包裡取出件大衣裳來,遮在傅珺身上,主仆三人急倉促地往那幢小樓趕去。
不一時,便聽涉江的歡暢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:“女人快上來吧,這裡有熱茶,另有點心呢。”
隻如果小孩子便冇有不怕喝苦藥的,懷素還是拿傅珺當小孩子看,便拿這些話來恐嚇她。
傅珺亦道:“誰說不是呢。幸得這裡有幢小樓。如果往回趕,隻怕這會子還冇到呢。”
涉江亦道:“婢子方纔便冇見著這幢樓,還是女人眼尖。”
傅珺伸手指著火線道:“前麵有座小樓,我們去那邊暫避。”
懷素的聲音在溫馨的房間裡迴盪著,樓上卻遝無聲氣,一片沉寂。
傅珺但笑不語。她可不是眼尖,而是影象力太好,一瞥而過的東西也能深印腦海。
“喲,這雨還真下起來了。女人快回吧。”懷素忙忙隧道,隨後便將手裡的衣裳包遮在傅珺頭上,與涉江一同護著傅珺往回走。
如此想來,傅珺便看了一眼西窗邊的那道樓梯,向懷素使了個眼色。
懷素倒有些遊移,生恐此舉不當。涉江也是個穩妥的性子,現在聞言亦是冇說話。
東窗下有一幾,幾前設著一張蒲團,幾上置著琴台,倒是空的。西窗下有一架直足榻,雕著麒麟捲雲紋樣。傅珺所坐的便是榻邊的一張扶手椅,椅子上透雕著歲寒三友圖,漆光如鑒,應是經常有人在這裡歇息的。在東北角靠牆處,另有一架高達屋頂的大櫃子,櫃子上陳列的並非奇珍奇寶,倒是百般奇形怪狀的石頭或木頭。
懷素是個多麼聰明的丫環,一見傅珺神采,再連絡此時景象,立即便覺悟了過來。
想至此,傅珺便又轉頭往回走。
懷素這才放下心來,謹慎地扶著傅珺上了二樓。
涉江不說還好,這一說,傅珺倒真覺著有點渴了。隨後她便想起,她們主仆三人便這麼跑到彆人的地盤上,也不知這樓裡是不是有人在。按說是此舉有些冒昧的,說是失禮亦不為過。好歹她也是侯府女人,如此行動若被人曉得了也不好聽。
既取了“聽濤”之名,這樓內的陳列便也走清肅的線路,一應傢俱皆以上好的鬆木打造,雖不華貴,卻滿室鬆香,彆成心趣。劈麵放著一張黑漆雲紋四足榫翹頭案,案上隻供著一具荷葉滾珠細白瓷定窯香爐,色潤質清,外型高雅,爐中並未焚香,看上去應當是僅供撫玩用的。
傅珺等了一會,見無人回聲,便對懷素道:“既是無人,我們上去瞧瞧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