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對崔氏話中機鋒卻渾不在乎,端淑地笑著道:“這也是機遇偶合。二弟妹不曉得,這花兒前些時候頹枝耷葉的,瞧著冇一點兒精力,我便也冇拿出來。不成想這幾日雨水勤,它倒結了花苞,這也是不測之喜。要我說,這還是老太太有福分。”
侯夫人一向含笑聽著她妯娌兩個說話,此時便介麵道:“這也是大郎媳婦故意。我卻曉得的,這花兒可不好打理。”
崔氏便介麵道:“誰說不是呢。方纔我還和老太太籌議著,要將那盆‘十丈垂簾’帶去赴宴。”
素雲領命而去,未幾時便捧著箱子出來了,侯夫人便開了箱子,從裡頭取出一隻鎏金絞絲排環簪子來。這簪子方一拿出來,傅珈那一向低垂著的眸子裡,便劃過一抹憂色。
傅珺曉得這“十丈垂簾”是菊花之名,乃是侯夫人才叫人網羅來的,平素非常珍惜。當今這花兒已經打了苞,看模樣侯夫人這是要把花兒搬去赴宴了。
侯夫人此時已止住了笑,凝目向張氏她們看了兩眼,隨後點頭淺笑道:“來了就好,正有事與你商討。”這話倒是對張氏說的,至於傅珈則一句未提。
侯夫人聽了這話,笑得更加歡樂。王氏普通在這類場合是不開聲的,便隻跟著淺笑。傅珺卻有些迷惑,這類環境普通張氏都會跟著湊趣兒的,隻是她今兒來得卻有些遲了,都這個點兒了還冇到,也不知是不是出了甚麼事。
那簪子上的珍珠在室內的光芒下微微生暈,非常華麗,傅珍與傅瑤瞧在眼中,皆暴露兩分羨慕來。唯有傅珺毫無神采。她可不想頭上頂著一排菊花。這簪子再都雅,也請恕她接管無能。
隻見崔氏笑著對侯夫人道:“老太太這回可得辦理起精力來,萬不能墮了我侯府的威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