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便提起帕子來,掩唇笑道:“老太過分獎了,隻這件事媳婦可不敢居功。這花並非我養著的,倒是珈兒親身看管著的。”
謝閣老清名在外,為人端方峻厲。而宗子謝瑛倒是個品性超然、豁達開朗的人物,幼時便富才名,年紀悄悄即入了翰林院,現領了個光祿寺少卿的閒差,在年青學子當中頗受推戴。
素雲領命而去,未幾時便捧著箱子出來了,侯夫人便開了箱子,從裡頭取出一隻鎏金絞絲排環簪子來。這簪子方一拿出來,傅珈那一向低垂著的眸子裡,便劃過一抹憂色。
那簪子上的珍珠在室內的光芒下微微生暈,非常華麗,傅珍與傅瑤瞧在眼中,皆暴露兩分羨慕來。唯有傅珺毫無神采。她可不想頭上頂著一排菊花。這簪子再都雅,也請恕她接管無能。
這簪子本身並不出奇,唯那簪頭排環雕成了一溜精美的菊斑紋樣,上頭皆鑲著小指肚大小的珠子,顆顆圓潤、大小不異,非常可貴。侯夫人便對傅珈道:“這簪子便在賞菊宴上戴著罷。”
實在她也叫人尋了些名品花種來,隻她們崔家自來隻重養蘭,於這菊品上頭倒是了了,是以她院中也不過一些“剪金球”、“玉芙蓉”之類的菊品,雖也算名種,卻畢竟不出奇,比“金章紫綬”多有不如。
侯夫人見了,第一個便暴露笑來,撫掌道:“這便很好。”又讚歎道:“整株隻開一朵花,這花若開出來,必是又大又美。”
傅珍的左嘴角適時地抽動了一下,傅珺看得很清楚,再看傅珈,卻見她微微垂首,麵上掛著矜持的笑容,並不說話。崔氏便介麵笑道:“哎喲這可了不得,我們二女人可真有本領。”
侯夫人便叫素雲:“去將裡間兒架上那隻螺鈿箱子拿來。”
傅珺已有近十天冇見過傅珈了,現在再見,卻見傅珈穿戴件柔藍色繡櫻草紋樣天淨紗對襟小襖兒,底下是一條雪湖色水波紋軟羅寬襴裙,發上隻簪了兩朵珠花,打扮得素淨高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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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竟是二丫頭看管著的?”侯夫人微有些驚奇地看了傅珈一眼。
那“十丈垂簾”也是崔氏好輕易替侯夫人尋來的,頗得了侯夫人一頓嘉獎。現在張氏卻拿出了更好的來,崔氏不免內心有些設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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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眼下能拿脫手的名品花種,便隻那盆“十丈垂簾”,餘者皆淺顯了些。現在聽聞張氏能拿出“金章紫綬”來,眉眼間便湧出絲喜意來,道:“那可好,便先端過來瞧瞧。”又叮嚀張氏:“謹慎著些,可彆摔著磕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