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珺接過帖子,細細看去,卻見那帖子折成了個方勝兒,翻開後便是一張蜀製凝光五色箋,上頭隻寥寥兩行墨跡,寫著“秋窗煙雨,請君著棋”八字,左下角還印了一方刻作梅花狀的私章,裡頭是個篆體的“瑤”字。
傅庭笑著乾/了杯中之酒,隨後問道:“大哥這趟差事辦得如何了?可還順利?”
傅瑤笑指著傅珺道:“我哪還用你讓?倒是你,彆輸到最後掉金豆子纔好呢。”
張氏倒是非常和藹,將她二人讓進正房,拉著她們的手說了好些話,又囑托她們經常也來這裡玩。
傅莊笑道:“此地湖光恰好,又有遊魚釣來佐酒,給我拂塵再好不過。大哥可不是那挑眼的人。”
傅莊便擎起酒杯,淺淺啜了一口酒,懶惰隧道:“過幾日便好了吧。”說罷他又舉起了酒杯,“小弟這裡給大哥拂塵了。還望大哥彆嫌棄酒水簡薄纔好。”
一提到菊花,傅珺便想起了侯夫人院中那列兵似的菊花陣來,便笑著介麵道:“你這裡也種這個?我看祖母院兒裡倒有好幾盆開得很都雅。傳聞裡頭還馳名品呢。”
見傅瑤對這個話題無甚興趣,傅珺便也冇再多問。二人又下了幾局棋,天氣便有些暗了。傅珺便從傅瑤那邊辭了出來,傅瑤直將傅珺送出了院門,方纔迴轉。
傅莊便道:“差事倒還順利,就是路途遠了些。”
兩小我相互打趣了幾句,便坐在了棋案前,擺開棋子,開端下——五子棋。
對於侯夫人異於凡人的審美,傅珺已經有力吐槽。隻要侯夫人每天笑口常開,彆老將眼睛盯著三房,她愛如何折騰就如何折騰好了。
時隔數日再見侯夫人,傅珺發明,侯夫人嘴角下垂的弧度,比平素又加深了兩分。
傅珺不曉得傅瑤是如何想的,歸正她是等閒不會去橫斜館了。對於傅珈,傅珺已經不抱任何修好的但願了。大師各過各的最好。
傅珺“噗”地一笑道:“三姐姐究竟是請我著棋呢,還是請我吃葡萄呢?”
傅珺亦笑道:“三姐姐最懂我了,小妹自是感激不儘。過會子必然好好讓姐姐贏幾盤。”
傅瑤將傅珺讓進裡間,姐妹二人自是相見甚歡,一起談笑不息。青蕪與青蔓上前替傅珺撤除木屐。傅珺進屋便見風雨秋窗之下,一張棋案已然擺放安妥,兩邊各一張錦縟繡墩。案邊是一張黑漆小方桌,桌上的紅瑪瑙盤子裡放著一串青油油的水晶葡萄,非常都雅。
傅珺便笑道:“三姐姐真有閒情雅趣,這帖子真都雅。”又問紅袖道:“這下著雨的天兒,三姐姐就不怕我不赴約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