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處纔是真正的關頭。
因西花廳一向用來理事,筆墨紙硯皆是現成的。懷素便將慧兒的話寫了下來呈給王氏。王氏又呈給張氏與崔氏看了,道:“二位嫂嫂也幫mm作個見證。”
慧兒能夠隻曉得庫房的大抵方位,卻並未曾真正去過,以是凡是問到與庫房有關的題目,便乾脆含糊疇昔。不過傅珺也並未籌算在這個題目上與她歪纏。
賈媽媽不防頭,倒被王氏唬了一跳,忙站了起來。王氏便攜了她的手,陪笑道:“我在這裡有個不情之請,還請媽媽萬勿推讓。”
王氏再問:“那媽媽可還記得,你是幾時叮嚀慧兒去的?”
慧兒不識字,內心便有些發虛,卻也不敢不從。幸虧這幾件事她大部分辯的都是實話,心中雖虛卻也不算太慌。
自張氏與崔氏管家後,為著相互製衡,便定下了凡事皆需記實在冊的端方。何時、何地、何人做了哪件差事,用時多久,當差者有多少人等等,皆須記實在冊。是以管事媽媽們多有隨時看時候的風俗,剛巧大花廳又有一架座鐘。
此時便見慧兒答道:“回三太太的話,婢子那天稟開大花廳後,便沿著花圃夾道去了大廚房,一起上冇見著人,也冇做其他的事情。”說這些話時,慧兒的神采非常普通
不過,傅珺卻從她的答覆中獲得了更多的資訊。
王氏私語罷,又退後一步道:“勞動媽媽再走一遭。多謝媽媽。”
傅珺看到慧兒一向捏緊的雙手,現在放鬆了下來,想必王氏這個題目讓她鬆了口氣。而傅珺的一顆心卻提了起來。
王氏便湊到賈媽媽耳邊,輕聲說了幾句話。賈媽媽側耳聽著,麵上卻垂垂顯出迷惑來,似是不解王氏的企圖。
那管事媽媽又想了一想,道:“奴婢記取是午初整(上午11:00)。”
待慧兒畫好了押,王氏收起字紙,俄然便站起家來,徑直走到了賈媽媽身前。
慧兒大力地點頭道:“婢子記得清,能肯定,不會錯的。”
王氏也聽出了慧兒的心虛,便淡聲道:“這倒是奇了。你往院兒裡瞧了一眼,起碼也該看到點甚麼啊,庫房那院子裡有房有樹的,你倒好,竟甚麼都冇瞥見。倒是背麵出來個丫環,你卻瞧得清楚記得明白。你這記性是如何長的?難不成是專為記著阿誰丫環才長的麼?”
未幾時,大花廳的管事媽媽便到了。那是個臉孔馴良的婦人,梳著團髻,穿戴青布裙子,拾掇得非常利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