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又問：“那你可還記得，你那一起走得是快還是慢？”

王氏這題目問得非常奇特，慧兒麵露不解。不過還是答覆道：“婢子是快步走的。”

王氏看了崔氏一眼，淡淡隧道：“二嫂嫂說得是。那便不說這個了。張嫂子你先下去吧。”

慧兒眸子亂轉，磕磕巴巴地回道：“婢子……婢子當時有點驚駭，隻往院裡看了一眼，真的……真的甚麼都記不得了。至於那……阿誰大姐姐，因她生得實在都雅，婢子看了好多眼，這才記……記下了。”

待慧兒畫好了押，王氏收起字紙，俄然便站起家來，徑直走到了賈媽媽身前。

王氏“嗤”地笑了一聲，道：“罷了，我也不難堪你了。那你且說說，你從大花廳到大廚房走的是哪條路？路上可有做過其他的事情？碰到過甚麼人？這些你總記得清吧？”

此時便見慧兒答道：“回三太太的話，婢子那天稟開大花廳後，便沿著花圃夾道去了大廚房，一起上冇見著人，也冇做其他的事情。”說這些話時，慧兒的神采非常普通

“是麼？你能肯定麼？彆到時候又說你記錯了。”王氏淡淡隧道。

王氏便笑道：“媽媽辛苦了。但是快步走疇昔的？”

那管事媽媽又想了一想，道：“奴婢記取是午初整（上午11：00）。”

王氏笑道：“媽媽一把年紀，跟著小丫頭走得急，實在辛苦。還請嫂嫂莫要推讓。”

王氏便又問慧兒道：“既然你記錯了，那我問你，張嫂子叫你先歸去，你做甚麼要去庫房阿誰院兒裡？莫非是想著去庫房裡做甚麼手腳不成？”

劉媽媽便道：“是快步走的，您瞧老奴這一臉的汗。”

慧兒大力地點頭道：“婢子記得清，能肯定，不會錯的。”

慧兒此時已經被王氏一步步逼住了，容不得她再多想，隻得點頭道“失實”。王氏便叫她在字紙上畫押。

此處纔是真正的關頭。

王氏便問她：“媽媽前兒曾叮嚀了個叫慧兒的小丫頭，去給趙有才家的傳話，這事媽媽可還記得？”

未幾時，大花廳的管事媽媽便到了。那是個臉孔馴良的婦人，梳著團髻，穿戴青布裙子，拾掇得非常利索。

王氏的語氣極其峻厲，慧兒被唬得抖了一下，忙道：“婢子冇有。婢子就是……就是獵奇，婢子之前冇去過庫房，想看看庫房是甚麼樣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