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家的已是棄子,崔氏非常清楚。不過,比起張氏損了一個陪房,她陪上個馮家的又算得了甚麼?馮家的去了,再安插旁人便是,又不是甚麼大事。也隻要小戶人家出來的,纔會將這些事看得比天大。
張氏又沉聲道:“馮家的自做了采買管過後,貪得無厭,貪墨公中錢物,現在物證俱全。來人,將她拖下去,先打二十板子。她如此貪墨,家中人等卻不知悔怕,更不向主子言明,可見這一家子皆不是好的,也一併趕出府去,永不任命。”說罷,便叫人將馮家的拖了下去。
馮家的被張氏這連續串的話說得呆住了,竟接不上話去。崔氏倒是想開口,可張氏底子不給她機遇,又持續道:“是了,你定要說這一定是你的錯,能夠是旁人趁你不重視摻出來的。可你細想想,采買管事是兼管驗貨的,這裡頭能做手腳的隻要你,旁人哪來的機遇?那庫房但是有專人看著的。必是你本身扣下了茯苓粉,又怕數量對不上,便以栗子麵兒充數,是也不是?”
崔氏心中卻真有些悔了。早曉得剛纔便不那麼逼著張氏了,現在反倒讓本身人陷了出來。幸虧她事前防著一手,現在卻也不怕。想至此,她便向賈媽媽那邊掃了一眼,順手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茶,然後享用地閉上了眼睛。
馮家的一聽這話,神采立時變得煞白,嘴唇顫栗,要求地望著一旁的崔氏。
張氏看著馮家的,冷冷一笑,道:“一斤茯苓粉隻要五兩七錢銀,一斤二兩卻要整整七兩銀子,這帳是如何算的,我也不問媽媽了。我隻問媽媽,為何不還是例向源發號采買,卻換到了啟泰號?”
賈媽媽此時也不好再幫腔了。她已經為了啟泰號的事開過了一次口。身為主子,再有臉麵那也是主子賞的,要識得眉眼凹凸。張氏大怒之下,賈媽媽莫非還能頂著乾?就算她是侯夫人的人,張氏身為主子也有得是手腕清算她。
賈媽媽自是收到了崔氏的目光。她略一思忖,便站起家來陪笑道:“大太太,可容老奴說兩句?”
張氏倒也不難堪賈媽媽,另派了本身身邊的劉媽媽帶著幾個仆婦,一群人浩浩大蕩去了馮家的住處。
這恰是方纔她拿來堵張氏的話,現在張氏原話償還,竟堵得她一時也說不出甚麼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