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濁得逞大笑，道：“好玩不？”

一濁哭笑不得道：“好罷……那我再問你，你是不是與小陌路學了賭技？”

“咄”地一聲，正中箭靶紅心！

這跳索看似簡樸，倒是比那邱叔叔教的“俯臥撐”、“引體向上”還要折騰人數倍，起碼後二者皆可收回滿身之力，而跳索反而要將膝、臀、腰、肩並直僵住不動，腳尖無時不刻不在踮拍空中、手腕無時不刻不在晃抖。幾百圈下來，已讓少年叫苦不迭，小腿繃得都快抽筋了。但是，愈是如許，他愈是不能停下，是因他仍記得紅葉大叔首日教他“刑屠拳”時，所說的那兩個“度”字。

賈瘦獸忙撤後兩步，擺手道：“不想不想，忒也累人了！”說罷，飛也似地跑開，溜向那些練功的百戲伶人一邊去了。

外院擺佈各有一排屋子，兩人現在去的，就是用膳的大堂劈麵。推開大門，就見裡頭琳琅滿目地擺著各式樂器，除了幾麵鼓、幾張繼老頭曾耍過一次的嵇琴外，其他的，宿平一概說不上名頭。

宿平想了一想，俄然眼睛一亮：“曉得了！陌路大哥教我的阿誰轉筷子、解活結，都是按著一步一步來的，比方那轉筷子，是從大拇指轉到小手指，或從小手指轉回大拇指，即便能跳開一指，玩出花腔，但畢竟未幾……姐姐的這個鎖呐，一個曲子便有諸多竄改，更不必說樂譜分歧、快慢竄改了，自須手指更加矯捷，若要不不對，那就得想出哪指立出哪指。”

宿平心知她鬥不過繼爺爺，就要嫁禍江東，抬起腿撒丫子便撤，卻早已給對方一手抓了個正著，因而慼慼然道：“姐姐要何為？”

一濁又問賈瘦獸：“你哩？”

一濁道：“太鬆、太鬆！使出儘力、再抓緊些！”

宿平規複神采、定下神來，卻懾於她的雌威，隻問道：“這是甚麼？”

一濁欣然道：“不錯！想來你應比小獸有耐煩多了――我客歲也是這般教他，哪知這小猴子才練了半個時候不到，便如剛纔那般逃之夭夭了！”

宿平道：“天然是紅葉大叔了。”

一濁摸了摸少年的頭，道：“此中，我又以指、腕、臂最強，因為姐姐的看家本領便是暗器；而腳勁雖也在練，卻要次之――因所謂暗器，或一擊見效，或求攻其不備，嗬嗬，如果一擊未中，碰到短長妙手便要逃命，那是下下之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