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唷――看模樣技藝還不賴。十幾個冇題目,那百個呢?”
宿平道:“這等惡人,官府也不管他麼?”
宿平尷了一臉尬,複而又問:“這蒙濕詩又為何將銀子留下了?”
姚山鳳一挑俏眉道:“如何?你說說該如何報答嫂嫂的拯救之恩?”
宿平跟在背麵,心中倒是一起想著:“邱叔叔早說了‘怨怒者欠慮’――法華叔叔也曾說練武之人須有路見不平的膽氣與肝火。膽氣不成或缺。但這肝火如果岔了可就不當,不明情勢之下誤傷了好人當然不該,盲衝直撞損了本身也是不對……嗬嗬,看來我是在風雷寨呆得久了,冇有他們的技藝,卻有普通的脾氣,今後行事該當重視了,可不能有朝一日變成紅葉大叔之前那樣,動輒殺人如切瓜……”
蒙濕詩卻連聲喊道:“娘子!娘子!”
姚山鳳無法隻好將銀子抓起,出了櫃檯,走到蒙濕詩身前,伸手遞給了他。
蒙堂主眼睛一亮,扇子擺佈一搖,頓時那幾個幫眾分作兩隊,靠到街邊。
宿平背麵衝上。
“蒙爺照顧買賣,天然使得――不過一條腰帶隻要一百錢便可,等做好了,蒙爺再付不遲。”姚山鳳心中直把這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通遍,倒是不好推讓,隻得又取來繩尺,硬著頭皮上前。
蒙濕詩微微一笑,雙手高舉,身子向前送出,隻等姚山鳳來環其腰,仰吸一鼻,沉醉道:“誒――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蕉萃……鳳娘子,你可知我自見了你的第一麵,便長年茶飯不思,竟連這腰身也日見肥胖了很多……”②
宿平這才一臉震驚,終究開口問道:“嫂嫂,那男的是何來路?”
姚山鳳似早有所料,口裡道聲:“蒙爺拿好了。”說罷,就一翻手將銀子快速抵向了對方掌心,也不管他接冇接住,立即又縮了歸去。她割縫慣了各式皮革,手上到很活靈。
姚山鳳道:“討了我,又算是甚麼福分了?倒是我家相公,他能在沈批示使部下做事,這才叫做福分――蒙爺,你說是也不是?”
②柳永《蝶戀花》
姚山鳳搖了點頭:“蒙爺談笑,這是我夫家的表親。”
蒙濕詩嘴角勾笑,空著的左手就朝姚山鳳接了過來――卻不是摸向銀子,而是女人的手臂。
與此同時,蒙濕詩領動部下幫眾走在衡陽城的街上,傲視之間,就見劈麵來了個束髮結簪的女子。這女子與姚山鳳普通,二十出頭的年紀,顯是初為人婦,模樣清麗,抿了紅唇卻未施粉妝,一色玫紅長裙輕擺,卻時不時地踢出一雙有些黑舊的繡花布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