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蒙濕詩領動部下幫眾走在衡陽城的街上,傲視之間,就見劈麵來了個束髮結簪的女子。這女子與姚山鳳普通,二十出頭的年紀,顯是初為人婦,模樣清麗,抿了紅唇卻未施粉妝,一色玫紅長裙輕擺,卻時不時地踢出一雙有些黑舊的繡花布鞋。
姚山鳳無法隻好將銀子抓起,出了櫃檯,走到蒙濕詩身前,伸手遞給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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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嘿一聲上前,卻不招惹,隻等那女子擦肩而過,蒙濕詩俄然從袖口滑出一錠銀子落在她的身後。女子夷然不察,還是往前行走。
宿平微微鷙目,不動聲色地朝前走了兩步。
宿平豁然:“難怪嫂嫂方纔拿沈批示使來壓他,又跟我提幾千號廂軍,本來另有這般隱情。”
姚山鳳白了他一眼:“即便百個你也不在話下,那幾千號廂軍又當如何?”
“本來小哥住在此處。”恰是早間碰到的蒙濕詩,他隻看了一眼宿平,又朝姚山鳳調笑道,“卻不知是鳳娘子的孃家人,還是夫家人?――想來是定是孃家的了,都長得恁地普通姣美。”
姚山鳳取了銀子返來,又笑眯眯地盯了宿平一會兒,才道:“如何?你還真練過幾手?”
“唔……看來還真練過。那你一小我能打倒他們十幾個麼?”
宿平轉頭望去,正與來人照了個對比,均是“咦”了一聲。
宿平沉默。
姚山鳳搖了點頭:“蒙爺談笑,這是我夫家的表親。”
蒙堂主眼睛一亮,扇子擺佈一搖,頓時那幾個幫眾分作兩隊,靠到街邊。
蒙濕詩一手落空,涓滴不覺得意,還哈哈一笑道:“既是鳳娘子的技術,非論哪種款式我都是稱心的……那侯誌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,討了你這麼一個好媳婦,真是羨煞我也。”
“蒙爺照顧買賣,天然使得――不過一條腰帶隻要一百錢便可,等做好了,蒙爺再付不遲。”姚山鳳心中直把這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通遍,倒是不好推讓,隻得又取來繩尺,硬著頭皮上前。
姚山鳳聞言瞥了他背麵一眼,見門口那些男人正有蠢蠢欲動之勢,從速對少年低喝道:“你懂甚麼?且站一邊去!”又見宿平兀自不動,便乾脆一把推開,來到蒙濕詩跟前。
宿平跟在背麵,心中倒是一起想著:“邱叔叔早說了‘怨怒者欠慮’――法華叔叔也曾說練武之人須有路見不平的膽氣與肝火。膽氣不成或缺。但這肝火如果岔了可就不當,不明情勢之下誤傷了好人當然不該,盲衝直撞損了本身也是不對……嗬嗬,看來我是在風雷寨呆得久了,冇有他們的技藝,卻有普通的脾氣,今後行事該當重視了,可不能有朝一日變成紅葉大叔之前那樣,動輒殺人如切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