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陌路把那大承擔翻開,拿出幾件事物,一束香、一個青銅小香爐、一疊黃紙、一袋淺底的黃米,最後還取出一張折起的舊紙。他將黃米倒滿香爐以後,才把那張舊紙翻開。
“他二人的劍法叫我看得目炫狼籍,竟然還是‘火候未到’?”宿平不由打斷道。
宿平看著他的那雙黑眼圈,俄然有種莫名的打動,當下更是用心致誌。
細鐵棒,兩根,一掌來長,小指頭寬。
“你也看出來了?倒也不白費了我一兩銀子。”葉陌路非常欣喜。
葉陌路眼疾手快,一把接住飛落的細鐵棒,昂首道:“你能想著先學一隻手就對了,這得漸漸去練,不能貪急煩躁……這換指之時,須得不慌不忙,你越是鎮靜,手指越是不聽使喚……你看好了,鐵棒到了此處,中指伸直為軸,食指壓下,知名指敏捷翹起,以此類推……”
卻聽葉陌路道:“我們便從根基功開端。”
那是一張畫紙,畫紙的上麵繪著一小我像,頭頂財神扁擔帽,身服財神金元袍,端坐在椅,兩手交叉胸前,掌心朝外,十指伸開,正夾著八顆骰子。畫中之人這身打扮固然有些古怪,倒也不是不能接管,但是那邊幅就有些詭異了――這清楚是另一個葉陌路!隻是天庭更加開闊些,耳垂更加飽滿些,再把削瘦的臉龐橫拉成國字,其他的,嘴巴、鼻子、眼睛、眉毛都是依樣畫葫蘆,乃至連那對黑眼圈也描了出來,就差冇有掛上一麵銅鏡了。
“葉大哥,實在非是我有其他設法,怕隻怕我若學不成這技術,到頭來倒是不敢再見祖師爺……等我哪一日學藝有成,你再傳我不遲!”宿平這句話半真半假,說得倒冇有一絲縫隙,實是他對那張較著造假的“祖師爺”畫像另有些腹誹、不敢恭維罷了。
法華隨口應道:“我倒也能耍幾手劍法,不過比起那些妙手,還是差得遠了。”
“嗬嗬……當年我在邊塞之時,常聽父親鼓勵兵士,一呼何止百應!那種場麵……”法華才說了一半,俄然神采一黯,止住了話頭。
“誰說比劍就隻能用劍!”法華撇嘴道,“滄州的向家劍,就是一套融會腿法的劍技,淩厲非常;兩浙路的衢州有個處所叫小南海,那邊的人傳習一套‘遊龍掌劍’,劍隻一尺,一手提劍,一手空掌,施將起來,掌中有劍,劍裡藏掌,亦可化指化拳,令人難以防備;另有那些大宗派,如青城、崆峒,皆有近似的劍法,可謂不堪列舉……”
“呀!我給忘了!”宿平扭身一閃,順手抓起竹弓,飛也似地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