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著,便聽“哼”的一聲恫響。
說到最後一句,邱禁轉頭看著少年,眼神鋒利,直指其心。
“快!上樹!”邱禁見宿平兀自杵立不動,就伸手指著中間一棵櫟樹,大喝一聲,本身則敏捷拋棄手中獵物,搭起弓箭。
就在此時,邱副都頭雙目一凝,隻聽“嗡”聲響起,弓弦震驚,如電的飛箭,一頭就紮在了那正要轉頭的野豬前蹄。邱禁臂力健旺,是個能勁貫三絃之弓、直射一百五十步的猛人,本日雖隻帶了一把二絃弓,但就這十多步的間隔,那箭勢也是可想而知。
讚歎邱禁行雲流水般的蕭灑之餘,宿平再看那瘋奔而至的野豬。這獸確不是那農家圈養的肥親戚可比,非常警悟,見到二人都上了櫟樹,竟然不來追了,撇了頭就要往一旁直掠而去,毫不遊移。
“唔,這牲口凶悍得緊,如果讓它在二十步以內發足疾走,就算那些狼豺豺狼,也要退避三舍的。”
這設法,隻是剛纔的。
邱禁看在眼裡,口中輕道:“快射。”說罷,本身也後退一步,緩緩舉起手中的彎弓。
“是不是覺著與常日射箭大有分歧?”邱禁將他的木箭取出,擦去血漬,重又放回了箭囊。
“不錯……”宿平麵色一正,將本身方纔的體味都說了出來。邱禁一邊聽著,一邊從懷裡取出一段繩索,把那角雉雙腳繞了幾繞,綁在一起,吊在手中。比及宿平講完,這纔開口說話。
宿平雖說從未見過野豬,可內心真是替它不幸。大蟲會吃人,殺了倒也罷了,而這野豬隻是偷吃了一些莊稼――就比如村裡那些冇拴好的牛羊,也經常下田糟蹋――卻要落得個被圍獵滅種的了局。
“邱叔叔,這可不是笑話!宿平受教了,定會服膺在心――哦不,定會做到的!”
宿平見了咋舌不已,就這衝勢,想來任誰都受用不起。一麵又開端對那哀號的野豬生出一絲憐憫,正見邱禁慾取箭再射,突地想起這野獸的滅種之災,趕緊失聲叫道:“邱叔叔,你饒了它吧。”
“……竟然真有野豬。”邱禁轉頭對宿平道,“好幾年前,衡山四周野豬倒是很多,知府命令獵殺大蟲之時,怕那野豬冇了天敵,要來禍害農莊,便叫人一併端了。冇想到幾年下來,又有了蹤跡……那便是野豬的糞便,它們都在一處排遺,這糞便地點周遭十幾裡地,都是它的山頭。”
本來是邱禁手中的角雉尚未死透,蹬直了雙腿,又掙紮了一下。
邱禁聞言,便頓了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