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洛意神采倏凝。

轉過臉，看著那滿麵不甘的玉真子。

也不等蘇念惜承諾，伸手指著一個縮著腦袋的文弱男人，“他！他喜好用針紮那些女孃的腦袋！看她們叫得短長就歡愉！說是家裡的婆娘跟母老虎似的，他抬不起來頭，就來我們觀裡折騰那些女娘們……”

——如何能夠呢？這世上，如何會有這麼可駭的人？有這麼可駭的處所？

玄影朝裴洛意靠近一步。

小猴和劉其等人齊刷刷翻開板上白布！

“牲口！”

卻見沈默淩看來，立時噤聲。

長公主身子一晃！

她猛地歪過臉，張嘴就要朝蘇念惜吐血痰，卻被夏蓮又一巴掌扇疇昔！

背麵夏蓮抬手就扇了她一個耳光！

婆子猛地回身，指著站在宋沛河身邊一個方纔與人對罵最凶的阿誰，“他掐死過兩小我！我親目睹到一個脖子都被他活活掐斷了，他還不解氣，還拖著死人行那種事……”

“也好。”蘇念惜笑著起家，毫不粉飾歹意地說道：“你不開口，也免得我壓不住氣惱，悔怨要給你全屍，做那出爾反爾之人了。”

統統人都抬開端來，看著這站在大堂門前的蘇念惜。

人群裡，這位郎君的家裡人頓時麵前一黑，隻覺五雷轟頂！

蘇念惜笑得如那佛龕上的聖女，和順地點頭，“好，你儘管說來，你的家人，我自會與官府的差爺們，好好號召一聲。”

——完了！完了！他們家的名聲，全完了！攝政王拿了家裡那麼多好處，到底乾甚麼吃的！

她麵色微微發白，搖了點頭，“是本宮自來，你何錯之有？這些……全都是玉真觀裡挖出來的？”

方叔一抬手。

再次撥動念珠。

卻見他隻是抬眸，看著堂內對著那老鴇輕笑的蘇念惜。

沈默淩募地抬眼！

蘇念惜謹慎地扶著她，儘是歉疚，“都是小女之錯，叫您也跟著吃驚了。”

被拴著的那些人也輕鬆下來。

“開吧。”蘇念惜握住了長公主微顫的手，低聲道。

“玉真觀，本為升道坊一間名聲不顯的女觀。五年前，經過現任這位玉真子接辦，改成專供朱紫們享不為人知之樂的清閒窟。此番玉真觀本救下二十一名女郎，卻被先京兆府尹劉全勾搭幕後之人企圖滅口，殛斃足足十六人！”

“啊！”

長公主經曆過宮變，也是見過骸骨成山血流滿地的，卻都不及麵前這些慘不忍睹的骸骨這般驚怖可駭。

蘇念惜卻毫無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