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丈也不挽留,儘管攆人道:“貧尼在此恭祝施主歸程安然了。”
杜汀蘭欠身一禮:“是,我曉得了。”
“施主是要歸去了吧。”
中間馬車內的是被束縛了手腳塞了布條的邢嬤嬤,由江嬤嬤看著,料也跑不了。想此番各種,綠影未免不忿,自家蜜斯對邢嬤嬤幾人也是客客氣氣的,冇想到背後裡卻被人動那些個手腳,綠影怎能歡愉?她也是個急性子的,本身不能歡愉便是不能讓那禍首禍首也清閒了去。兩處馬車隔得本就近,綠影隻一抬身,縱身一躍,便來到那馬車內。
“但是我還冇有跟小豆芽告彆呢!”尹思遠還在唸叨,尹子策已經一把抓住他,遠闊彆去。
“想蜜斯對你這般好,半點未曾將你當個外人,你倒好,到處算計著蜜斯,欲要置她於死地。本日彆說是求我,你就是求那皇天後土,也是冇有效了,等著被措置吧!”
方丈見筆跡清秀,便含笑接過,道:“削髮之人,那裡分甚麼貴重不貴重的,隻是施主必要記得,隻要心中有佛,纔是真的有佛。”
又過了兩日,旺財的病已好了個*,杜汀蘭的佛經也謄抄得差未幾,綠影那邊該清算的衣物並金飾等一應也籌辦了安妥,杜汀蘭便命江嬤嬤去安排餘下細節,本身則帶了一卷手抄佛經向方丈道彆去了。
“話雖如此。”杜汀蘭頓了頓,遞過佛經:“原是我該謝方丈一聲的,此番輕裝簡行,並不帶那些貴重之物,此乃我的情意,萬望方丈收下。”
綠影道:“你也彆怨,這是你本身種的因,苦果自當你接受。”說著猶不解恨,往邢嬤嬤身上踢了幾腳,道:“這是替蜜斯還你的,這是替我還你的,同為下人,幸虧你還是老嬤嬤了,竟連主子都出售。”
旁的一聽,便覺那方丈該是德高望重之人,在此處又另有分歧。這方丈不過三十高低年紀,至於為何削髮修行臨時不提,緣何對杜汀蘭出此一言也不消提。凡削髮之人,四大皆空,喜怒不形於色,然又有幾個不是蕙質蘭心的?天花一事,這方丈看得明白,她本該假裝胡塗,可方丈見杜汀蘭形同孤女,本也是慈悲之心,故而纔會給個提示。
尹子策道:“京中有要事產生,跟我走。”
尹思遠眉毛動了動,實在綠影猜想不假,那功德之徒就是他,因一日獵奇,俄然發明被藏起來的邢嬤嬤,尹思遠生就一顆小巧心,誰家還冇有點事?當下也不消刺探就明白了個大抵。他雖惱杜汀蘭咬了他,嘴快的綠影冇有給過他神采,然人生恰好如此,尹思遠身份高貴,錦衣玉食,被寵上了天,乍然碰到這麼一對不踩他的主仆,在他看來,比起那些令媛之軀要好玩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