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采早不似以往了。
方姨娘先是一詫,隨後目光往杜汀蘭身上逗留一陣,眼中透沉迷惑,轉眼掃過袁氏,終是甚麼7也冇有說。
方姨娘神采變了又變,好好一個姨娘,另有了孩子,如果無端就被貶為通房,職位一落千丈不說,還會扳連到她的女兒。方姨娘本來就是憑著大老爺的幾分垂憐才坐上姨孃的位置,如果連這點也冇有了,那她在杜府另有甚麼容身之地?
“如何不能當真?”方姨娘辯駁道:“有道是大丈夫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老爺說的話不作數,那試問夫人,誰說的話纔算數呢?”
方姨娘就要哭鬨,昂首瞥見背光處一道人影,她計上心來,俄然跪地不起,連連叩首:“夫人,求求您繞過賤妾吧!賤妾真的不是成心的,如果因為冇有向夫人行大禮就要被杖責,那賤妾就在這裡叩首了,求夫人看在賤妾辛苦奉侍老爺多年的份上,繞過這一回吧。”
方姨娘是因為臨危而亂,一時健忘了,不想最後那句恰好觸了袁氏的逆鱗,袁氏大怒道:“奉侍老爺本就是你分內之事,若你感覺累,又有何臉麵說出來?還是,你感覺本身的日子過得太好,嫌棄這個姨娘位份低下?果然如此的話,我不介懷稟告母親,還你一個通房的身份!”
方姨娘道是,跟著袁氏往前走,離杜汀蘭僅僅一尺間隔,這個方向也恰好能夠看到杜汀蘭的側臉。
說著用帕子擋住臉,一雙含笑的眸子閃閃的。袁氏欲要說道幾句,杜汀蘭拉了她的袖口,撒嬌般道:“母親不說還好,這一提,女兒真是有些累了。不如我們快些逛逛嗎,也好去祖母那邊乘涼。”
冇有客氣,也冇有了昔日的敵意,想是顧忌著女兒的麵子,或是因為前次一事被大老爺杜成康怒斥過也有能夠,總之杜汀蘭感覺,方姨娘不但冇有作對,反而是可貴的對杜汀蘭暴露淺笑。
“就憑我是正妻!”袁氏說著叮嚀起來:“徐嬤嬤,去奉告季管家,姨娘方氏,對主母不敬,對蜜斯不恭,杖責十下,扣除月例三月,以示懲戒。”
方姨娘聽到“用刑”二字,今後退了退,道:“你不能打我,你有甚麼權力打我?”
杜成康轉頭問方姨娘:“可有此事?”
“哼!”袁氏眼睛冷冷看著方姨娘,道:“在主母跟前不可大禮,此乃小不敬。當著蜜斯的麵非議主母之事,此乃大不敬。光是這兩點,我就有權治你的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