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黛聽得黛眉微顰,到底也冇多說甚麼。隻點了點頭。杜若之事,已成定局。不過是早遲早晚罷了,何況世上女子,多有寧為豪傑妾,不為庸人妻者,本身又何必徒然為她人憂愁。一念及此,她卻俄然心生無法,隻因回思起來,她本身,又何嘗不是走了這一條路。
俄然聽她問起這個,不由得百裡肇不心生驚奇:“這事不急,隻等來歲再說吧!”凡是先帝過世的第二年年初,新帝就會宣佈改元,算是新朝新氣象的一種表示,但因延德帝乃在年前過世,若急於改元,卻不免予人迫不及待之感,是以百裡肇雖則即位,卻並未行改元之事。
車門緩緩翻開,卻一隻欺霜賽雪、纖若春蔥的玉手來,文屏見狀,忙自上前一步,扶住了那隻手:“蜜斯……”她張了張口,最後卻還是如此的低喚了一聲,聲音卻早哽咽。
蕭呈嫻在信中,還問了她好些言語,諸如百裡肇對她如何?如何這好久卻一向冇有複書?淩遠清臨離平京之前,如何上門卻仍未曾見到她等等。體貼之情溢於紙麵,而對百裡肇的不悅,卻也毫不粉飾的透暴露來。這些話,遠黛自是不好說與百裡肇聽的。
車內旋之探出一張略帶怠倦,卻仍顯婉靜沉凝的秀雅麵龐來:“傻丫頭,如何我返來,你卻哭起來了?”語聲中似帶責備,唇邊揚起的弧度卻仿若東風。
百裡肇淺笑,並未答覆,隻彎下腰來,悄悄扶住她,將茶盅湊到她唇邊。遠黛倒也並不客氣,覺出那水溫度甚是合宜,便就著他的手,一口氣喝了半杯下去。及見百裡肇回擊將茶盅擱在床頭幾上,她便天然的挪動了一下身軀,移開一個位置來。會心一笑,百裡肇便天然的在床頭靠了,轉眸看她一眼,笑問道:“這一起趕返來,可累了吧?”
惠兒早擠了上前,同文屏一左一右的攙了她下車:“蜜斯,你可算是返來了!”說話之間,眼淚卻早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