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抿唇,又是一笑,抬手拂開麵前數片因湖風而被捲起的數瓣桃花花瓣,她的行動非常天然,落在彆人眼中,卻隻覺嫻雅而儀態萬方:“姐姐回京,我又怎能不來相迎?”
雖說是帝王無家事,但天子既不以此事為然,身為臣子,自也該合適而止纔是。
想到羅起東,蕭呈嫻唇角笑意愈深。五年光陰,幾近令羅起東前後判若兩人,當年觀音山上阿誰尾隨本身二人的青澀青年男人早已消逝無蹤,取而代之的,是一名舉止慎重、氣度森嚴的俊偉將軍。獨一穩定的,是他當年對本身的承諾:平生不二色。
小櫻桃揚起粉嫩的小臉,獵奇的打量著遠黛,而後卻極其當真的問道:“你就是每年都給我帶很多很多好吃的糖糖的乳母?”因著神采極其當真的原因,看去卻更讓人感覺顧恤。
懷中的小人連喚了幾聲孃親,卻未獲得母親的迴應,終究不滿起來,嘟了小嘴去拉她的玉手:“娘!娘!”她奶聲奶氣的叫著,終究將正自沉浸於舊事中的蕭呈嫻喚醒。
淡淡一笑,遠黛不甚在乎的道:“說來也巧,今兒恰是悠然抓週的日子!南山夙來喜好她,一早上曉得我要來接你,他便磨著讓送他先疇昔嶽府!我想著他不來也好,便先一步將他打發走了!”悠然,恰是沅真與嶽堯二人所生之女的名字。
母女二人一起自北境趕回平京,每日倒有大半風景都待在車上,現在傳聞能夠下車,小櫻桃早喜翻了心,拍著小手隻是喝采。見她天真模樣,蕭呈嫻也不覺發笑,當即出聲,命車伕便在十裡長堤邊上停了車。外頭車伕承諾著,畢竟又往前行了一陣,這才愣住了馬車。
昔年與遠黛結識的各種景象,一時儘上心頭,卻讓她無由的反而生出一種近鄉情怯之感。五年了,當年因不放心本身,而同去北境的大哥,早在三年前便已回了平京,與他一道歸去的,另有他新婚的老婆――亦是當年遠黛貼身雙婢之一的雲裳。
蕭呈嫻也不答她甚麼,隻笑著將她抱了起來,湊到車窗邊上,指著火線那座已愈發清楚的城池道:“櫻桃快看,那邊,就是平京了!”
這一趟北境之行,便也由此遲誤了下來。
櫻桃笑得眼兒彎彎,小嘴翹起,連連點頭應道:“好好!”說過了這話後,她才驀地想起甚麼,忙又靈巧的補叫了一聲:“乳母!”
乃至因遠黛不喜後宮的原因,她雖身為皇後,平常卻並不在宮中起居。這四年裡,後宮宮人,不但放了一多量出去,更幾近未曾進過甚麼新人。此舉雖弄得朝野高低暗裡詬病不已,但因百裡肇淡然處之的原因,時候長了,那些臣子叫喊得累了,便也不了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