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氏聽了這話,心下不覺稍安。轉頭深深看了陸夫人一眼,卻俄然道:“嫂子對孃家的幾個侄兒倒是體貼備至!”究竟上,若無陸夫人,淩遠萱與陸維傑的這樁婚事也一定能成。
貴妃醒後,覺其夢清楚,不類平素,畢竟放之不下。當下覓機相求明帝,求訪夢中小丘。眾宮內侍衛並寺人四下馳驅相仿,終在平京南郊尋到了觀音山。貴妃召人細細問之,覺與夢中無異,當即儘取私蓄,在小丘之上建了觀音廟並塑送子觀音金身。
正在車內寂寂,各自無聲的難堪當兒,車窗之上卻忽而被人悄悄叩了兩下,隨之傳來淩遠腐敗朗的聲音:“娘、三嬸,觀音山已將到了!”
非止主子,便是跟來的丫環們,也都一一叩拜,認捐了香油。
遠黛知她這話不過是一時負氣的孩子話,便也並不在乎,隻笑著抬手替她掠一掠狼藉的雙鬢,隨口岔開話題道:“也不知蕭姐姐現在在做甚麼?”
寺廟完工不到三月,貴妃果然一舉成孕。十月期滿,得一皇子,便是明帝以後的文帝。王貴妃也因之順理成章的坐上了皇後寶座。貴妃得償心願,表情自是絕佳,便又求了明帝,使觀音山不獨為皇家寺廟,而受天下香火供奉,以完觀音救苦救難的慈悲之心。
遠黛微訝的一閃,卻自一本端莊的向文屏問道:“文屏,我剛纔說的彷彿是三太太吧?”神情無辜,滿麵迷惑之色。文屏等人聽了,便愈發笑得前仰後合。
這話一出,文屏先自忍不住,當場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。杜若也是止不住笑,便是煙柳,也自捂緊了嘴兒。反倒是淩遠萱一顆心乍緊又鬆,聽得這話一時竟冇回過意來,愣了半日,方紅了臉撲疇昔掐遠黛的手臂:“九姐姐,你……你可真是壞死了!隻是諷刺我!”
陸夫人冷哼一聲,便自沉了臉,彆過甚去,明顯是不籌算再與羅氏辯白甚麼了。
陸夫人聞言,麵色這才稍緩,言辭卻仍冷銳如刀:“若你要說的這些私房話兒與那丫頭有關,隻是不說也還罷了!”竟是全不給羅氏涓滴麵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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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夫人便點頭道:“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了!”說話間,一世人等便已到了觀音殿前。這座觀音殿占地約合一畝,其殿正三虛五,朱簷黃筒瓦斜山式屋麵,殿內正中供奉的恰是送子觀音娘娘。那白衣大士泥塑金身,度量嬰兒,麵貌寂靜當中又不失慈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