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呈燁終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,開口喚了一聲:“嫻兒”言下儘是禁止之意。
遠黛這般風雅,莫說是蕭呈嫻,便是淩遠清等人麵上也都不由的現出驚奇之色來。那“歲寒三友”茶四人都是嘗過的,這些日子在京中,四人也曾將遠黛所贈之茶拿了來接待高朋,那飲茶之人倒是無一不是交口獎飾,謂之為花草茶中的極品。
現在既在妙峰山相遇,天然不好形同陌路,是以便結伴隨行。恰好下山之時,蕭呈嫻的貼身侍婢之一又不慎崴傷了腳踝,世人也隻得就近到了這座淩家的彆院小憩一刻。
遠黛倒是恍若未覺,獨自笑道:“不瞞姐姐說,我自幼便愛聽人講些傳奇評書之類,又因是女子,出門不甚便利,便令人買些傳奇話本來看,亦非論新舊。那張製茶的方劑,便是被人夾在前些日子新買的一本舊書中的,我見著風趣,便試了試,竟然隻三次便成了一次”
遠黛笑道:“姐姐言重,你若真要這般說,卻反顯得我過分陳腐了”
蕭呈嫻笑應了一聲:“正要嚐嚐”她說著,便自拈起一邊的銀叉,叉了一塊桂花糕,送入口中。這一嘗之下,卻覺這桂花糕入口軟糯,甜香滿溢,其滋味當真是恰到好處。不由的點頭讚了一聲:“公然好味道,難怪mm也是讚譽有加”
對於遠黛的風雅,淩遠清雖覺驚詫,但這個時候,他若開口,卻不免失了身份,是以他也隻是眼帶異色的看向遠黛,並未言語。一邊的百裡聿麵上也是微現訝色。
在現現在的大周來講,一樣物事,如果能有資格成為貢品,莫說是在淺顯人家,便是在大富之家,那也是充足一步登天,今後青雲直上的了。
坐在蕭呈嫻身側的遠黛聞言,倒是不由的悄悄苦笑了一下。她之以是交出“歲寒三友”的炮製方劑,隻是但願這些人再莫在她身高低工夫了,不過現在看來,倒是適得其反了。
略略偏頭看向遠黛,蕭呈嫻高聳道:“人都道mm平平無奇,我卻總覺mm並非常人”
蕭呈嫻低頭想了一想,畢竟笑道:“mm既是放心我,我自也不好推委”
遠黛笑應一聲,又向淩遠清等人告了罪,這才與蕭呈嫻並肩出了小廳。二人一起緩緩而行,指導著四周花木,說談笑笑,言語倒也甚是投緣。這花圃本不甚大,走未幾時,卻已走了大半。正走到假山邊上時,蕭呈嫻忽而愣住了腳步。見她留步,遠黛天然也便止了步。
初見遠黛,蕭呈嫻隻覺遠黛言行舉止皆各不卑不亢,嫻雅有度,雖是庶出,卻並無普通庶出蜜斯的孤寒味道。丫環隨之沏來的“歲寒三友”茶,倒真是讓她很有些耳目一新之感,但這也隻是讓她對遠黛多了幾分獵奇,稍稍生出幾分探聽之意。若說其他,也還遠遠談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