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黛點一點頭，表示已曉得了。

文屏忙回聲笑道：“見了沅真姐姐傳聞那花開了，倒是好生問了一回，我一一答了，她聽著，又是感慨，又是妒忌了我一回”

遠黛抿嘴笑道：“杜若姐姐說話可真是風趣”她說著，畢竟歪頭想了一想，道：“我這花原是疇前在萬州時，偶然得的。賣花之人當時也曾描敘了一回這花著花時的異狀，我卻未曾在乎。經了昨兒才知真相較他所言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，我已盤算了主張，隻等來歲春上，便再扡插上幾盆養著。傳聞老太太跟前的幾株奇花都由姐姐顧問，屆時還請姐姐助我纔好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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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黛俄然聽了這話，心中不由一動，麵上倒是涓滴不露，隻苦笑道：“不瞞三嬸，這花開時這般大的陣容，便是我，也是千萬未曾料及的”當下便將同杜若說的那番話搬了出來又說了一回。羅氏自無不信之理，聽了這話，少不得又歎了一回無緣。

這話裡頭，實在已有了表示之意。

遠黛一笑，便道：“你將這花拿去洗淨，撕下花瓣。再去廚房裡尋些瓊脂來，將這花瓣與瓊脂一道入鍋熬著，熬到花瓣化了後，再擱些冰糖，拿小盅裝好後，放在外頭略冰一冰，留幾盅我們本身嘗著，其他的，便送去老太太並幾位太太那邊，也請她們嚐嚐”

遠黛不由輕笑道：“姐姐若也笨手笨腳，那這一大師子，怕也剩不下幾個聰明人了”

第二十六章暴殄天物

遠黛一麵坐下，一麵笑道：“我如有體例，倒也但願它年年都開呢”

文屏聽得好一陣驚詫，好一會才承諾一聲，便拿了那黑漆匣子要出去。她才走了冇兩步，遠黛卻又將她喚住：“且住我再給你些好東西，你一併拿去熬吧”

遠黛微微點頭，道：“不錯這就是曇花。”她說著，卻又不覺一笑，道：“世人隻道曇花一現，冷傲人間，卻冇有多少人會去做那焚琴煮鶴之事，不過今兒，你我少不得要做了”

遠黛聽得淡淡一笑，自打初見杜若，她便已猜知杜若此來的企圖，不然也不會決計將話題往那冰藍幽曇上帶：“杜若姐姐有所不知，這花雖是好，顧問倒是殊為不易。即便再如何經心侍弄，也得三年五年方能著花一次”

文屏冷靜的沏了茶來，奉了與她，遠黛接茶喝了一口，這才抬眼看了一看文屏：“你想問甚麼儘管問便是了，何必這麼吞吞吐吐的”早前杜若在時，她就覺出文屏神采有異，這會兒終究閒了下來，便自開口問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