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兒就把聚八仙東裡間的說話聲，吹到了她們耳邊。

幾個大老爺們坐在一起，說話聲、碗盤聲、鑼鼓聲、尖嗓子的優伶聲，都是少不了的。

她不由住了腳步往回探看解語亭的方向。

玉雨軒的梨花垂垂地都含苞待放，答東風的桃花也有了香味。

五娘子頓時會心。

“不過是個走投無路鋌而走險的賊人，技藝略微高超一些罷了。”大太太卻出乎料想地峻厲，“一驚一乍的，像甚麼模樣！”

遠處的南音班子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住了唱。

幾個小娘子望著滿桌子的時鮮，都是吃了幾筷子就住了口，一個個不是托腮凝神，就是垂首玩弄裙角，反倒是五娘子來活潑氛圍。“一個個都到了有苦衷的年紀了？平常來百芳園，新奇得恨不得上躥下跳，本日學淑女，裝得倒蠻像的――我傳聞九娘訂婚了？”

不止是五娘子，李家的九娘、十娘也都是一臉的苦衷，就連一貫是高興果的六娘子，都是怔怔的說不出話來。

她冇有說完，但世人都明白了她的意義，如果魯王手底下如許的刺客再多幾個，李太太勢必將睡不安寢。

“有故事？”就連李九娘都精力起來。

大太太乾脆就在百雨金裡擺了兩張小桌，讓姨娘們出來陪李太太帶來的劉姨娘、馬姨娘說話。

長得標緻，偶然候還真不是功德。

李太太也趕快陪著大太太坐下來吃茶，一邊拭淚一邊安撫大太太，“世子爺內心稀有著呢，刀光劍影裡滾出來的人，那裡會在乎這一點陣仗。”

李太太更嚇得聲音發顫，“老、老爺，這、此人是甚麼來頭？如果那位手底下再多一個――”

罕見地在嬌憨外，有了一絲形於外的奪目，讓她柔滑的容顏，一下就多了一股懾人的豔光。

立冬便忙又給門加了一道閂，一臉驚懼地看著窗外，隻是發楞。

幾姐妹頓時熱烈起來，你一言我一語，都推五娘子屋裡的斑斕虎和七娘子院子裡的百靈鳥養得最好，多年下來平安然安，斑斕虎年紀雖大了，卻還極精力，七娘子屋裡的那隻百靈，也是越老越愛叫。

“倒不是我迫不及待。”此時現在，她那裡另有那股天真不知愁的氣味，言行之間斬釘截鐵，竟是利落乾脆，“此次過來，我看李太太對我態度變很多了，本來一見我就是親親熱熱，恨不得把我揉碎進懷裡，本日倒是淡淡的，連個笑都冇有――”

昭明二十四年的春季，來得特彆晚，進了三月氣候才和暖起來，雨水淅淅瀝瀝，卻還帶了夏季的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