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又對著程氏道:“老三媳婦啊,你是個無能的。我也曉得,隻一個桂花院,打理起來就勞心勞力。但凡是要看長遠,你如果理睬那兩個,這做正室的,豈不自降身份?總很多點心機在孩子們身上。我們做女子的,比不得前朝楊貴妃當時貴重,男兒身如璋如圭,女兒身就如瓦如礫。你是一向被你爹爹寵著,那裡曉得這世道艱钜?在家靠爹爹,出嫁靠夫君,可畢竟最後還不是靠兒子?你房裡早點選一個記在名下,今後七娘也有個嫡出的兄弟能依托。十一郎現在年紀還小,就是被故意人弄得惡劣,還掰得返來,早點送進族學裡,跟著長房二房的哥哥們開蒙讀書,纔是端莊事。”
六娘張大了嘴,目瞪口呆。她還是第一次聞聲二哥認輸,還認輸得這麼利落。
“七孃的脾氣要好好收一收,節後返學了,每天多寫二十張大字,送來翠微堂,先寫上一個月磨磨性子。九娘雖說年紀小,偷拿供品有錯在先。婆婆罰你現在去家廟,跪上一個時候好好檢驗,待早晨我讓你二伯給你取個名。節後跟著姐姐們一起去女學讀書。我孟家的小娘子,總要知書識禮纔是。”老夫人氣定神閒地宣佈。
四位小娘子謹然肅立:“是!”
六娘孟嬋攜了九孃的手,獨自坐到老夫人膝前的踏床上。
程氏神采慘白,點頭應是。七孃的眼淚含著,不敢落下來,也施禮應了。九娘卻抬開端問:“婆婆,我能吃了飯再去跪嗎?”
慈姑隻感覺,有點暈。
老夫人親身起家將他拉到榻前,上高低下看了幾次:“好孩子,才三四年不見,長得更劃一了,我家二郎不如你。彥弼,來,來,你佩服不平氣?”
老夫人開了口:“好了,都少說一句罷。”
程氏差點咬碎銀牙,甚麼?你親身送來桂花院?怕我氣死得不敷快嗎?
老夫人梁氏頭都疼了,這兩個兒媳向來反麵,針尖對麥芒。恰好一個是親生兒子的老婆,一個是庶子的老婆。她幫誰都落一個偏疼,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疇昔了。眼下竟然節下也鬨成如許,實在不管不可。
七孃的眼圈還紅著,靠到程氏身邊想說幾句話,卻發明母親的神采過分丟臉,嘴角翕了翕,到底冇敢開口。
一聽老夫人這話,三妯娌都站起家來:“是媳婦的錯。”
九娘撥動著本身肉肉的小手指,正將高幾上的點心、果子謹慎翼翼地用帕子包起來,塞進懷裡。
三妯娌想到陳太初的家世和模樣,相互看看,嗬嗬,和陳家做親戚能夠,做親家?還是免了吧,她們可想都不敢想,便紛繁點頭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