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未曾細細考慮,梁雪柔已然伸手將她扶起,拉過她的手臂,一把擼起袖子,原也白淨的手臂上,幾條丟臉的深褐色傷痕非常奪目,安靈驚奇的看著梁雪柔。
梁雪柔自行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茶,細細的品著,全然冇了方纔狠厲模樣,直將安靈和宛娘唬得不知以是。
大家說貧賤伉儷百事哀,但貧家家庭又何嘗不是呢?安靈孃親久病在床,多年來便靠著父親和她苦苦支撐,此番怕是也撐不下去了。
安靈忽而昂首,看著梁雪柔微微皺眉的模樣,神采煞白。
安靈瑟縮著道:“奴婢不敢……蜜斯莫要詰問了……”
安靈心中忐忑,神采慘白非常不安,直將粉色的唇咬的殷紅,卻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。
“奴婢直言銀子是蜜斯賞的,爹爹便問奴婢要銀子……”安靈似是有些衝動,肩膀微微顫栗,“奴婢曉得爹爹定是要拿了銀子去拜訪管家的阿誰遠房親戚,好早日定下這門婚事……那些銀子是蜜斯賜給奴婢孃親買藥的,奴婢自是不肯就此給了爹爹,便吵了起來……”
梁雪柔搖了點頭,將她扯近一些,持續詰問道:“你既是叫我蜜斯,便該曉得我的身份。這府裡的端方,你比我更懂。”
安靈深深瞅一眼梁雪柔,用袖子抹一把眼淚,止住抽泣,“奴婢……那日蜜斯送銀子給奴婢的孃親,奴婢便給孃親買了藥。厥後爹爹也歸去了……”
聽聞此言,安靈的駭怪更甚,身材愈發地顫抖著短長,看著梁雪柔的眼睛微微發紅,神采之間儘是不成置信。
不一會,安矯捷深吸口氣,持續道來:“爹爹看到奴婢在給孃親煎藥,便隨口誇奴婢幸虧生的不錯,得蒙大夫人如此關照,給奴婢先容了門婚事……奴婢那日心煩意亂,便趁機道出不肯嫁給大夫人指的阿誰阿勇。爹爹氣急,便狠厲責備奴婢,說道如果冇了這麼婚事,怕一家人便再過不下去,接著便問奴婢銀子哪來的……”
說著,安靈聲音俄然有些哽咽,梁雪柔便拍拍她的肩膀,表示不必再說。到底,厥後的事情,任誰都猜獲得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