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夕歌反而極安然地點了點頭，道：“助報酬樂，受之無愧。”

但陸重光心中俄然想起了那少年劍修淡淡提起的四個字，天道無情。當然他能夠不在乎瑟狸是妖修，也不在乎其他人投諸在他身上的龐大眼神，但他不能捨棄那破界飛昇的初心。

“抱愧。”陸重光輕聲道。

隻這一句話，他還要翻來覆去用上多久？顧夕歌眯細眼睛盯了他好久，畢竟還是任由陸重光又靠近了幾分，他們之間幾近是呼吸可聞。

“我天然是喜好她們的，但是卻不愛她們。”陸重光安靜地說，“我也曾想過，如有一日我的仇敵拿她們的性命勒迫我，要我他殺，我定然不會承諾。”

他們倆誰都曉得這話是假的，陸重光卻偏要說出來噁心他，的確不要臉。顧夕歌冷冷望了陸重光好一會，為了製止此人說出更噁心人的話來，隻無能脆坐了下來，持續聽那人細數他的過往情史。

顧夕歌不提還好，他一提陸重光就想起方纔此人算計瑟狸的事情來。瑟狸天真稚拙心機純真，如果不是被顧夕歌步步緊逼，又哪會俄然鬨騰出這麼一番事情來。

這妖修少女的臉頰是微紅的，她渾圓杏眼中彷彿有煙花綻放，光輝奪目。但陸重光隻是瞧了她一眼，就沉默了。

顧夕歌的答覆讓陸重光大為驚奇。他一向覺得這少年和本身是一起人，普通的意誌果斷不擇手腕，就連血液都比旁人涼上幾分。聽了這答案，貳心中微微難過卻也不由放鬆了兩分。

陸重光驚奇地望著顧夕歌，那少年劍修涼涼地望瞭望他，道：“你要放她一小我去找老狐狸尋死麼，公然是色授魂與，連腦筋都不好使了。”

瑟狸轉頭望瞭望，卻瞥見那二人四目相接氛圍奇特。她隻當這是小情侶被人說破苦衷不美意義，就大大咧咧衝他們擺了擺手道：“我甚麼都冇瞥見，太白鹿快烤熟了，你們倆還不從速來。”

這話雖是伸謝，無形間卻將二人間隔拉得極遠。

“這話我從分歧外人說，但我想如果是你，定能瞭解我。”

陸重光看他此時意氣風發的模樣，纔像一個被師父寵著養大的十三歲少年，而非甚麼借用了少年軀殼的老妖怪。

妖修少女不知甚麼時候醒了。她瞪大了眼睛，哆顫抖嗦指著陸重光道:“他還是個冇成年的幼崽，虧你能下得去手。”

顧夕歌幾近要氣笑了。這猞猁精又何止是缺心眼，她的確就是隻活生生的傻麅子，就連那隻架在火上的太白鹿都比她聰明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