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,春歸收到柴生通過梅妒的兄長通報來州衙的複書,待拆開,倒是白紙一張,她並不感覺詫異,而是燃了一支蠟燭,把白紙在火上稍稍一烤,就顯出了幾行筆跡,她看後,又趁著燭火把信焚燬,這才讓宋媽媽去一趟外衙,扣問蘭庭今晚得不得空。
“是,厥後莫問小道還去了王家,觀察一番氣機,更加篤斷白娘子是死於不測,他就演算了一番,用卜斷訛了一訛王家父子,可……柴生哥也實在不知有冇功效,卻不忍見白娘子若真是被害殺,害她的人卻清閒法外,但無憑無據,光靠神鬼的說法,又不能告官,柴生哥想來想去,也隻好拜托我想體例察明本相。”
“說來也巧,八裡鎮的王家,我也正想親身去拜訪一趟,說不定這一事件,倒還真成了我的契機。”蘭庭笑道。
繁忙起來,也天然冇有那多閒睱,日日伴隨新婚老婆。
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說:“阿爹活著時,便與清閒道長有些交友,說是忘年之交也不為過,清閒道長自稱已經年過九旬,卻完整看不出老邁的模樣,我是聽阿爹說,固然,人間方士多不成信,但清閒道長卻千萬不是招搖撞騙之流。”
“我有箇舊鄰,從幼拙時起,便以兄妹相稱,阿孃與我流浪之時,柴嬸和柴生哥也曾極力互助,柴生哥是個孤兒,被寡嬸扶養長大,家裡隻要幾畝薄田,維生艱钜,因而趁農閒時候,便常在外頭尋些散工幫補家用,一回到了城郊八裡鎮的王家,做過一月的散工,那家主理外務的娘子姓白,見柴生哥勤奮,聽聞出身又甚不幸,便多給了很多人為,柴生哥受白娘子照濟,一向記得這份恩德。”
“害殺?”
春歸忽覺心頭像是被甚麼事物悄悄一撞,頓生受寵的甜美。
哪知清閒子竟似會窺穿民氣,乾脆道瞭然父親心中的擔憂,並道這不過是孩童靈識未閉的原因,雖未幾見,本來也不算悚人聽聞,不需理睬,跟著孩童年事增加,垂垂也就看不見不該見的事物了。
以是這晚,蘭庭硬抽出了時候,趁夜色未深,一見春歸。
她原也不想著蘭庭會奉告她政務,誰知蘭庭卻肯細述:“我比來常在外衙,實則是幫著老爺處辦公事,輝輝疇前大抵聽紀夫人提過,前任知州施良行,和老爺乃政敵,究竟上這說法並不精確,施良行並非老爺的政敵,而是祖父的政敵,祖父固然過世,但內閣重臣中,許閣老和袁閣老一貫政見分歧,許閣老與祖父是故交,施良行則是袁閣老的弟子,皇上已經對施良行起疑,故而老爺起複之時,纔會被任命為汾州知州,老爺的職責,就是要察明施良行的罪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