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,春歸收到柴生通過梅妒的兄長通報來州衙的複書,待拆開,倒是白紙一張,她並不感覺詫異,而是燃了一支蠟燭,把白紙在火上稍稍一烤,就顯出了幾行筆跡,她看後,又趁著燭火把信焚燬,這才讓宋媽媽去一趟外衙,扣問蘭庭今晚得不得空。
“害殺?”
“八裡鎮王家?”蘭庭打斷道:“家主姓名但是王久貴?”
以是這晚,蘭庭硬抽出了時候,趁夜色未深,一見春歸。
春歸忽覺心頭像是被甚麼事物悄悄一撞,頓生受寵的甜美。
哪知清閒子竟似會窺穿民氣,乾脆道瞭然父親心中的擔憂,並道這不過是孩童靈識未閉的原因,雖未幾見,本來也不算悚人聽聞,不需理睬,跟著孩童年事增加,垂垂也就看不見不該見的事物了。
繁忙起來,也天然冇有那多閒睱,日日伴隨新婚老婆。
當然,倘若隻是春歸一人,千萬不能投止在外,不過有蘭庭同業,這又無妨了。
“要說來,莫問也冇有來由胡編亂造白娘子死於不測,他雖有些不端莊,還不至於如此惡作劇。”春歸又道。
“確有一件難堪的事,不知逕勿可否互助。”春歸曉得蘭庭繁忙的都是閒事,但她一個新嫁婦,又還在為亡母服喪,底子便冇有出行的機遇,更不說去王家替白氏主持公道了,要辦成這一件事,也隻能依托蘭庭的共同,雖說歸根結底,她做這些事是為了挽救百姓的“弘遠奇蹟”,並非為了一己私利,但想到要為蘭庭增加的費事,到底還是有些慚愧,開口提起時,未免支支吾吾麵有難色。
“既是你的舊鄰相求,並且還乾係到一條性命,這件事也不能置之不問,也好,我就先和你見一見那莫問道長吧,隻是須得找個來由……恰好輝輝前些光陰因為惡夢不寧,我便用這藉口,奉告老爺、夫人,說是和你一同往道觀做上幾日法事,一為祭告雙親,再者求個心安,倘若莫問道長所言不需,我們也有了時候潛去王家,免得再找藉口出門。”
解釋這麼詳確,就是為了讓她心安理得麼?
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說:“阿爹活著時,便與清閒道長有些交友,說是忘年之交也不為過,清閒道長自稱已經年過九旬,卻完整看不出老邁的模樣,我是聽阿爹說,固然,人間方士多不成信,但清閒道長卻千萬不是招搖撞騙之流。”
這時春歸故作奧秘的說:“我從未親目睹識過清閒道長的神通,倒是莫問小道,因他慣愛顯擺,我還見地過他的道術。柴生哥請莫問同往,開初不過是想讓莫問超度一番白娘子,也好酬謝照濟之情,哪知,莫問一去,卻說白娘子墳塋陰氣太盛,怕並非病故,而是被人害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