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馬車垂垂駛出巷子,燕屼才扶姨母進到院裡,還聞聲姨母嘮叨,“真是個好女人,可惜咱家太窮,不若娶來給阿屼做媳婦兒多好呐,哎,你都二十了,何時才氣娶個媳婦兒返來。”
薑清祿的病情穩定很多,身材日漸病癒,能下床走動,身上也不再骨瘦如柴,垂垂長了些肉起來。
燕屼道,“與薑女人已有幾麵之緣,還未曾自我先容,我名燕屼,這是我姨母何氏,本日之事多謝女人,女人憐憫燕某姨母,是個菩薩心腸,燕某無覺得報,今後有事,但憑女人叮嚀一聲便是。”
薑嫿垂眸,“不疼。”這有何疼感?比起毀容燃燒之疼痛,不過是個小口兒罷了。
燕屼並不答話。
薑嫿待在府中未曾出門過,每日在姣月院翻看從神醫住處帶回的醫書,百草集她很快看完,看的最多還屬那本毒,藥方劑的手劄,另有彆的一本古方,隨便翻看幾眼,上頭的方劑較為混亂,此中有幾道是說內調女子美容方麵的,薑嫿撫下臉頰,垂眸將方劑記下。
薑嫿笑道,“那大姐姐就陪小妤兒去摘桃花枝兒。”
薑嫿也不會回絕,叮囑阿大兩句,讓她把行凶者送去衙門後去前頭的回春堂尋她,伉儷兩人哭著告饒,小兒也嚇的嚎啕大哭,薑嫿神采不見半點鬆動,“走吧。”
薑嫿挨著許氏坐下,軟聲問,“娘籌算如何?怕是不止女兒這邊的庫房,就連娘這邊的庫房也少了很多東西,要不先讓丫環們去查對下。”實在底子不必,光是薑嫿那邊庫房少的東西都已是個驚人的數量。
燕屼曉得丫環擔憂的是甚麼,低頭道,“女人,燕某送你去藥堂。”
眨眼幾日時候一瞬而過。
燕屼的劍眉幾近入鬢,唇有些薄,抿起時更透冷酷,他低頭望著連姓名都不知的女人的手臂,她好似感受不到疼痛,隻要方纔低頭檢察傷勢時微微蹙了下眉,流這般多的血,傷口怕是不淺,不疼嗎?
薑嫿望他一眼,不肯多爭,讓翡翠收回荷包出了回春堂,剛出去,阿大氣喘籲籲的跑來,“姑,女人,奴婢把那兩人送去衙門,裡頭的官老爺一聽是傷了女人,立即說要嚴懲,女人不必擔憂。”
女人身邊阿誰強健丫環彷彿反應過來,一把扯住伉儷兩人,模樣凶的要打人,“你們傷了我家女人還想走人?膽量不小,曉得我家女人是何人嗎?”